天光大亮的时候,刘薇从床上醒来,帐子外响起脚步声。
旋即帐子被掀开:“薇薇,你醒了。”
这不是她的婢女粗莽,而是阿韵表姐。
当然,阿韵表姐这样也不是没礼貌,她在姑外婆家是和阿韵住一起的,只要阿韵醒了,不管多早也会把她叫醒,而不是像现在等她睡醒。
“阿韵姐。”刘薇轻轻揉眼,“什么时候了?”
阿韵嘻嘻一笑,将帐子挂起,深秋的日光倾泻满床:“你可真能睡啊。”又坐在床边关心的问,“是不是昨天跟丹朱小姐玩的太累了?她,不会让你也玩角抵了吧?”
说着小心的掀起她轻薄的衣袖要查看。
刘薇笑着甩开她,拥被坐起来:“哪有啊,丹朱小姐不玩这个,我们就是在泉水边吃吃喝喝,玩牌,还染了指甲。”她将双手伸出来展示,“这个颜色是不是很少见?”
阿韵托着她的手指看:“昨天你回来我都没注意啊。”
“昨天颜色很浅。”刘薇笑,自己也端详,“丹朱小姐说这个汁子里加了一味草药,可以让颜色又浅变浓再褪成浅色,果然啊。”
阿韵看着新染的指甲,喃喃:“丹朱小姐竟然也会染指甲。”
刘薇推她笑:“丹朱小姐是个小姑娘呢。”比她们还小两岁,正是最爱玩打扮的时候,唉——
“好了,快起来吃饭吧。”阿韵拉起她,“我母亲和姑母都等着呢。”
听到母亲等着,刘薇忙起身,匆匆的唤婢女来梳头在门外的明媚女子。
“丹,丹丹朱小姐!”“我们,我们没有作恶啊。”“我卖的宅子都是对方心甘情愿的。”“丹朱小姐明鉴啊,我若有半点强卖强买,就天打雷劈。”“丹朱小姐,你放心,我回去之后,再不做这个营生了。”
屋子里充斥着七嘴八舌的哀求,还有哭泣声。
这几位牙商是被几个凶恶的护卫从家里绑过来的,还以为是生意对手要害人,现在看到原来是丹朱小姐——那还不如被生意对手害呢。
陈丹朱看完了菜单子,敲了敲桌面:“不要怕,我找你们来就是因为你们做这个营生,我也知道你们都是这个营生里的高手。”
听她这样说,几人更害怕了。
“丹朱小姐,您,您想怎样啊?”有人大着胆子问。
陈丹朱看着他们:“我想卖房子,你们帮我卖出个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问题的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