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外的雪飞飞扬扬已经下了好几场,厚重的城池被白雪覆盖,如仙山云峰。
大街上一队黑甲红袍的禁卫齐齐整整的走过,簇拥着一辆高大的黄盖伞车,叩拜的民众悄悄抬头,能看到车内坐着的穿玄色大袍带冠冕青年人。
有年长的眼昏花恍惚,觉得看到了皇帝,喃喃的要喊陛下,还好被身边的子侄们及时的按住——太子虽然是储君,代政,但一个储一个代字都不能被称为陛下啊。
皇帝虽然不在西京了,但还在这个天下。
“太子殿下与陛下真肖像。”一个子侄换了个说法,挽救了父亲的老眼昏花。
太子的车驾粼粼过去了,俯身跪倒在地上的人们起身,不知道是大雪的缘故还是西京走了很多人,街上显得很冷清,但留下的人们也没有多少哀戚。
“已经一年多了。”一个中年人站在街上,望着太子的车驾感叹,“殿下迟迟不去新京,一直在陪伴安抚我等,每隔七日就会来巡城。”
“是啊。”另一个人在旁点头,“有储君如此,西京旧地不会被忘记。”
一旁的路人起来:“是京城的信报。”他亲自上前迎接,取过一封信——还有几本文卷。
“奇怪。”他笑道,“五皇子怎么转了性子,给殿下你送来文集了?”
太子笑了笑,打开看信,视线一扫而过,白面上的笑意变散了。
车驾里的气氛也变得凝滞,福清低声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太子将信扔给他,再看了眼一旁的文集,淡淡说:“没什么事,天下太平了,有些人就心思大了。”
福清已经飞快的看完了信,满脸不可置信:“三皇子?他这是怎么回事?”
五皇子信写的潦草,遇到紧急事读书少的缺点就显现出来了,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说的乱七八糟,让人看得一头雾水。
“殿下,让那边的人手打探一下吧。”他低声说。
太子不去京城,但不代表他在京城就没有安置人手,他是父皇的好儿子,当好儿子就要耳聪目明啊。
只不过,人手不能轻易的动,以免弄巧成拙。
但现在有事情超出掌控意料,必须要仔细打探了。
太子摇摇头,将五皇子送来的文集直接扔下,看都不看一眼。
“不需要。”他说道,“准备启程,进京。”
他本想与父皇多一些父慈子孝,但既然有不懂事的兄弟蠢蠢欲动,他这个当兄长的,就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长兄如父。
福清应声是,命车驾立刻回转皇宫,心里满是不解,怎么回事呢?三皇子怎么突然冒出来了?这个病歪歪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