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出来,看着外殿跪了一溜的皇子。
二皇子面色凝重,但眼里没有太大担忧,这次的宴席是他的母妃贤妃坐镇,适才皇帝已经宽慰过贤妃,让她早些去歇息,还让太医院给贤妃诊治安神,免得睡不好。
可见皇帝丝毫不怪罪他们母子。
四皇子眼珠乱转,跪也跪的不老实,五皇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皇帝似乎能听到他们心里在说什么,无非是三皇子自己身体不好,关他们什么事。
齐王太子红着眼垂泪——这眼泪不用理会,皇帝知道就算是皇宫里一只猫死了,齐王太子也能哭的昏厥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皇帝沉声喝道,“这件事是不是跟你们有关!”
虽然说不是毒,但三皇子吃到的那块杏仁饼,看不出是杏仁饼,杏仁那么冲的味道也被掩盖,皇帝亲口尝了完全吃不出杏仁味,可见这是有人刻意的。
皇子们顿时喊冤。
“父皇,儿臣完全不知道啊。”“儿臣一直在专注的弹琴。”
“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三哥比我们还清楚吧,是他自己不小心。”
“可能三哥太累了,心神恍惚,唉,我就说三哥身体不好,这么操劳,有时间该多休息,还去什么宴席玩乐啊。”
“这都是我的错啊,侄儿有罪。”
“没错就是你楚少安的错,怎么发病的不是你?”
皇子们嘀嘀咕咕抱怨争执。
皇帝听的心烦又心凉,喝声:“住口!你们都在场,谁都逃不了干系。”
五皇子听到这个忙道:“父皇,其实那些不在场的干系在殿外久久不动,进忠太监垂首在一旁丝毫不敢惊扰,直到有脚步声,前方有一个青年人疾步而来。
“陛下。”周玄施礼道。
皇帝嗯了声看他:“怎么样?”
周玄道:“内务府有两个太监自尽了。”
这意味什么不用再说,皇帝已经明白了,果然是有人谋害,他闭了闭眼,声音有些沙哑:“修容他到底有什么错?”
周玄笑了笑:“应该是被陛下您看重的错。”
可真敢说!进忠太监只觉得后背冷飕飕,谁会因为三皇子被看重而感觉到威胁因此而谋害?但丝毫不敢抬头,直身子,就见昏睡的三皇子皱眉,身子微微的动,口中喃喃说什么。
他忙凑近,听到三皇子喃喃“很好看,荡的很好看。”
什么意思?皇帝不解问三皇子的随身太监小曲,小曲一怔,旋即想到了,眼神闪烁一下,低头道:“殿下在周侯爷那里,看到了,荡秋千。”
荡秋千啊,这种游戏三皇子自然不能玩,太危险,所以看到了很喜欢很开心吧,皇帝看着又陷入昏睡的三皇子孱白的脸,心头酸涩。
“等你好了。”他俯身如同哄孩童,“在宫里也玩一次荡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