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铁胆神侯的朝堂宿敌,曹正淳当然是除朱无视本人以外,最了解他的人了。
原著中,就连天地玄黄四位大内密探,都不知晓铁胆神侯跟素心的事情,立,皆被震的七荤八素,头晕目眩,难以起身,所有陶瓷、木质物件,要么裂成碎块,要么布满裂纹。
曹正淳见皇上也被掀倒在地,便一咬牙,用尽全身罡气,将朱无视打飞出殿外。
两人从金銮殿,打到了御道上,再从御道上,打到了大殿飞檐之上。
殿内的众人,尽皆惊骇的听闻着外界传来的一声声闷响,感受着那如若鬼神般的破坏力,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等待着屠夫最后的审判。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
终于,外面的轰鸣声停住了,砖瓦碎砾也不再迸溅。
可让众人面如死灰的是,朱无视拎着七窍溢血的曹正淳,飞掠入了大殿。
一把将半死不活的曹正淳,扔在了地上,冷哼道:“曹阉狗党同伐异,罪无可赦!本王已震碎他的心脉,吸干他的功力,东厂今日之后,就此解除!
皇上,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皇上!
臣朱无视,先皇钦奉铁胆神侯,请皇侄禅位于贤!三日后本王便要举行登基大典,亲自册封素心为后!
诸位,有何异议吗?”
朱无视扫过所有人,人人面色苍白,看着地上惨绝人寰的曹正淳,无人应声。
他便冷哼一声,挥袖阔步离去。
十大将军紧随其后。
死寂。
金銮殿内,陷入了深深的死寂。
某些大臣觉着无颜面对皇帝,也都难以开口劝慰。
再说,怎么劝慰?
劝他让位保命吗?
朱厚照失去精气神一般,倒在了龙椅上,怔怔道:“反了,反了,实在是反了……”
“呃……”
这时,地上浑身溢血的曹正淳,突然呻吟了一声。
朱厚照连忙找回了精气神,站了起来,不顾形象的跑到了曹正淳身前他,堂堂圣上,亲自扶起了这个宦官。
“曹卿家,你可还撑得住?御医,快叫御医!”
曹正淳又吐出一口鲜血,抓住朱厚照的衣袖,道:“不,不用了皇上,微臣,感谢圣上圣恩!但是我已经心脉断绝,必死无疑,皇上,臣,罪该万死!但是斗胆前皇上,追封,追封微臣一二名号,以了却生前执念……”
朱厚照此生,第一次被感动。
是的,感动,这种身为皇帝,本就不应该生出来的情绪。
但是就在今日,在满朝文武都不敢站出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平日里奸诈佞言的太监,毅然挡在自己身前,指着鼻子骂满朝文武,无一男儿的时候,他确实被感动了。
此时,看着这位大奸大恶,却又大忠大义的佞臣,凄惨至极的倒在自己怀中,朱厚照竟然有些湿了眼眶。
他凄厉大笑三声,看着那些低头不敢直视她的大臣们,道:“好好好,即便只有三天皇帝可做,但是朕,都将永远留在史书上,而曹卿家,也会伴随着朕,或者说朕伴随着他,煊赫史册!
子孙万世都会知道,有这么一个太监,独身一人站在了朱厚照的身前,撑起了大明的脊梁,不至于被后世子孙讥讽,正德朝堂,无一男儿!
……众卿家听令!”
大臣们脸色通红,可还是或叹息或悲怆或憋屈的齐齐跪了下来:“臣等听令!”
朱厚照冷声道:“朕今日钦封曹卿家为御前总管、宗人府左宗正、义胆神侯,号正德脊梁,赐九龙蟒袍!”
“恭贺曹公公!恭贺皇上!”
朱厚照看都没看那些大臣,只是抱着曹正淳,悲怆道:“曹卿家可还有心愿未了?”
曹正淳抓着朱厚照手臂,虚弱道:“臣,臣谢皇上大恩……还有心愿便是,皇上,皇上不要让朱无视那个,那个乱臣贼子得逞……”
朱厚照眼神一黯,不知说什么好。
朱无视大势已成,不仅自己神功盖世,还掌握天下兵权九成,如今拿什么去制衡他?
曹正淳却讲出了他最后一句话:“皇上,天下间还有一人能制服朱铁胆,有一人啊,太,太阿……”
话未说完,便脑袋一歪,失去了生机。
朱厚照悲凉痛心之余,似乎想起什么,脸色更加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