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一条黑影悄悄穿行在镇国公府,此人显然对地形极为熟悉,他居然提前知道了护卫巡视路线,准确的避开了明岗暗哨。
他的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袱,目标是祠堂方向。
李东阳从屋内走出,又跳上了屋顶,不知道为什么李东阳失眠了,两世为人第一次祭拜祖宗,这小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了。
以后谁再敢骂他是野种?以后谁再敢说他是无根的孤儿?以后谁再敢轻蔑的骂他是爹舍娘不要的野孩纸?......
想的太多,自然思绪难平,这觉是睡不下去了,李东阳站在屋顶打量镇国公府,这里以后就是他的地盘了,是他的家。
嗯?李东阳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他看到一条黑影正在不远处的小道上奔行,那是贼人吗?他偷了什么东西?那可是我的!
想到有人偷自己的东西,李东阳不淡定了,几个起跳落在院外,快步追了上去,追了一阵李东阳就感觉不对劲。
那人好像很熟悉这里的地形似的,比自己这个世子爷还要熟悉,李东阳感觉不公平,我才是这里的小主子。
“他是要撤退吗?不像,他的目标是什么?”李东阳喃喃自问,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本打算打倒对方来个劫糊,这会决定先不动手。
黑影七拐八抹来到了一处阴森森的院落,李东阳借着月光抬头望去,院门上写着李氏祠堂四个大字,李东阳当场就愣在这儿。
这黑衣人来祠堂做什么?这里有宝贝吗?李东阳好奇心更浓,紧紧跟着黑衣人进入院内,默默看着黑衣人对着一个房间吹出迷烟。
准备工作做的不错,连哪个房间住着人都知道,李东阳暗自挑起大拇指,他敢打赌这位肯定是府中内鬼,一般人不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黑衣人吱呀一声推开祠堂正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李东阳悄悄跟上,就看到上面摆着许多牌位,牌位前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放着香炉供品。
正中还放着一个蒲团,那应该是供子孙跪拜用的,李东阳知道明天他就要跪在那个蒲团上。
眼神扫视一周,李东阳看到了黑衣人正在忙活,只见他从久包袱里拿出成捆的香摆到地上,然后又把柜上的香拿起来放到包袱里。
李东阳看到这里明白过来,这位是来给明天使用的香做手脚呢,如果没有猜错,黑衣人带来的香明天怕是点不着吧。
唉,李东阳缓缓摇头,轻手轻脚来到黑衣人身后,点了他的昏睡穴,然后撕下此人脸上的黑布,眉头拧了起来。
不认识!李东阳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此人是谁,虽然镇国公把府中下人都集中起来跟他见过面,说真的主要是下人认他,他是不可能把下人一一记下滴。
不认识没关系,李东阳很好心的帮他把香换回来,然后解开睡穴,开始催眠大业。
黑衣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催眠,只能说他的意志力太弱,都没让李东阳爆露出强大的催眠功夫。
“是谁派你进来的?”李东阳第一句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是夫人。”
“你叫什么名字,平时居住在哪儿?”李东阳再问。
“我叫谢三,居住在秋水苑。”
哟,李东阳挑眉,秋水苑是李项的院子,此人住在秋水苑定然是李项的心腹,没想到却受到谢氏的指使。
看来谢氏在秋水苑也安插了眼线,不知道自己的明心苑有没有她的眼线,李东阳摸着下巴问道:“你是谁的人?”
“是靖国公。”
嗯?李东阳拍拍脑袋,他觉得自己三观需要正一正,他听谢氏的指挥,住在李项的院子,却是靖国公的人,这关系有点乱啊。
“十六年前是靖国公派人刺杀孟夫人吗?”李东阳想到母亲的死,心有不甘,父亲查不出来他来查。
“我不知道。”黑衣人老实回答,李东阳仔细打量对方年龄,三十来岁,不知道情有可愿,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呢。
“二年前是谁刺杀老镇国公?”李东阳又问。
“我不知道。”黑衣人回答,李东阳皱眉,怎么一问三不知呢,转念一想情有可原,这位现在是藏在镇国公府的眼线,肯定不会让他知道太多消息。
既然问不出自己想知道的消息,李东阳消掉了黑衣人这段记忆,然后让对方暂时昏迷,这才悄悄退出。
过了约有一盏茶功夫,黑衣人猛然从梦中醒来,警惕四顾没有发现异常,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赶紧把包袱整好背上身,快步离去。
李东阳悄悄跟在后面,直到黑衣人进入秋水苑,李东阳这才带着嘲讽的笑容回到了明心苑,倒在床上很快睡去。
第二天一早,李东阳就被刘婆婆叫醒,在碧霞等人服侍下穿上锦衣华服,玉冠束发,踩上飞天靴,盘上白玉带,精神抖擞走出了明心苑。
明心苑的下人个个布带笑容,他们的主子真的回归了,他们活的更有底气。
以前明心苑待遇不错,但是享受着这待遇心虚啊,他们担心哪天明心苑就会易主,毕竟主母不会容许这个院子存活太久。
只是现在主子回归,就算主母耍手段也没用,世子爷才是老爷的心头肉,他们的生活终于有了保障。
刘婆婆笑眯眯的跟在李东阳身后,心里却在想着夫人,默默告诉夫人世子回来了。
今天是祭拜祖宗的日子,镇国公格外重视,一大早就在忙碌,府中下人一车接一车从外面拉着酒菜进府,下人来来往往走路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