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节,又是身处南方,在陈恒之一行七人赶到衡阳城时,雨势渐渐的变大了。
至于田伯光,被陈恒之剁巴剁巴喂了野狗,不剁了他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毛毛细雨变成了漂泊大雨,进了衡阳城,陈恒之连忙就近找了一个茶馆避雨。
几个人围坐一团,喝着热茶,心身俱佳。
这时,茶馆中,隔壁桌有人谈论着这次金盆洗手,这桌上一共三人,都是身穿黑衣,腰间挂着兵刃。
这三名汉子自顾自的喝茶聊天,一个年轻人说道:“这次刘三爷金盆洗手,场面当真不小,离正日还有两天呢,这衡山城里就已经挤满了宾客。”
另一个瞎了一只眼的汉子说道:“那是当然了,衡山派本身就有诺大的威名,再加五岳剑派强强联手,声势浩大,江湖中哪一个不想跟他们结交一二?
再说,刘三爷武功高强,三十六手“回风落雁剑”,号称衡山派第二高手,只比掌门人莫大先生稍逊一筹。
以往平时早有人想跟他套交情了。
只是平日里,他一不做寿,二不娶媳,三不嫁女,大伙也没什么交情好套,这一次金盆洗手的大喜事,武林群豪自然闻风而动。
依我看,明后两日,这衡山城中还有得热闹呢。”
最后一个花白胡子老者捋着胡子说道:“若说都是来跟刘正风套交情,那倒不见得,咱哥儿三个就并非为此而来,是不是?
刘三爷金盆洗手,那是说从今而后再也不出拳动剑,也决不再过问武林中的是非恩怨,江湖上算是没了这号人物。
他既立誓决不使剑,他那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的剑招再高,又有什么用处?
一个会家子金盆洗手,便跟常人无异,再强的高手也如废人了。
旁人跟他套交情,又能图他什么?”
那年轻人说道:“刘三爷今后虽不再出拳使剑,但他总是衡山派中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交上了刘三爷,便是交上了衡山派,也就是交上了五岳剑派哪!”
那花白胡子冷笑一声,说道:“结交五岳剑派,就凭你也配?”
那瞎子道:“彭大哥,话可不是这么说,人在江湖,多一个朋友不多,少一个冤家不少。
五岳剑派虽然武艺高,声势大,人家可也没将江湖上的朋友瞧低了。
他们若真骄傲自大,不将旁人放在眼里,怎么衡山城中又有这许多宾客呢?”
那姓彭的花白胡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过了一会,才轻声道:“多半都是趋炎附势之徒,老子瞧着就心里来气。”
陈恒之听了一阵,暗自摇摇头,不再理会,这些江湖草莽纯粹来衡阳就是来吃瓜看戏的,一群乌合之众。
忽然,他又听到身后的有人低声问道:“王二叔,小侄听说华山派图谋福建林家的家传剑谱,使计将剑谱骗到了手,有没有这回事啊?”
一道苍老的声音说道:“嘘,你不要命了,别乱说话,衡阳城是衡山派的大本营,让人听到你诋毁华山派,少不得有人找你麻烦。”
那苍老的王二叔接着说道:“至于这则传闻,不要打听,更不要抱有幻想,这不是我们江湖散人能参与的事。”
陈恒之心念一动,体内雄厚的内力运转间,身上湿透的衣服冒出滚滚蒸汽,不一会儿便将衣服内的水份蒸干。
眼瞧着这一幕,茶馆中人纷纷侧目,混江湖的人,也许武功不是很高,但一定要有眼力,他们心中想着,也不知是哪派的弟子,年纪轻轻却功力如此高深。
“师兄,您这样也太方便了…”
令狐冲惊叹不已。
其他几人也是频频点头,一脸的向往。
陈恒之摆摆手,说道:“算不得什么,这只是内力深厚的一种基本运用而已,只要你们努力练功,以后都可以做到这一步。”
“那可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令狐冲小声回了一句。
耳聪目明的陈恒之听到他的话,眼睛一瞪,训斥道:“哼,令狐师弟,你再这样吊儿郎当、不思上进的混日子,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当着众师弟的面被训斥,令狐冲感觉脸上火辣辣,臊的慌,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旁的小尼姑看着气氛不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的懵逼,其他人倒是习以为常。
“大师兄,雨停了,咱们吃饭去吧,我都好饿了。”
见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岳灵姗连忙出声打圆场。
“对对,找个地方落脚,再美美的吃上一顿。”
高根明等人连忙附和道。
会了茶钱,陈恒之一行踏出了茶馆,向着远处走去。
待他们一走,茶馆里的众人议论纷纷:
“方才也不知是何派高徒,不过弱冠之龄,功力却直追老一辈,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啊!”
一名中年人感叹连连。
这时,他邻座的一名老者捋了捋胡子,说道:“老朽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很像是华山弟子,至于那个小尼姑,则是出身于恒山派。”
那中年汉子还未开口,一旁的年轻人连忙问道:“噢,前辈,何以见得?晚辈愿闻其详!”
老者面露难色,吱吱唔唔道:“这个嘛…”
年轻人不明所以,那中年汉子倒是立刻懂了,他高声喊道:“小二,给前辈上一壶好茶,再上二碟点心,算我账上。”
“哈哈,那就多谢后生了。”
老者喜笑开颜,拱了拱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