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竟然说要对自己的女儿进行斩杀。”齐东抱着肩膀:“还真是个冷血的家伙啊。”
“冷血?”陆虎啸道:“我不这么认为。陆千姬是我的女儿,如果她不是我的女儿,那么我的话,是否公正?我只是抛弃了个人的情感,尽可能地做到客观而已。不论是谁去执行这个任务,如果成功将她斩杀,我都会恨他一辈子。老夫会诅咒他死于非命,不会出席他儿子的庆生酒宴,也不会在任何场合问他最近过的好不好。但是我不会找他寻仇,因为他和我一样,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如果要怪,只能怪陆千姬不识好歹,竟然背叛番队,我也只能怪我自己教导无方,让这个逆女给陆家抹黑。”
陆虎啸平静地道:“这就是我的想法。”
七番队队长龚正一点点头,他敲了敲桌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淡淡地道:“各位,陆虎啸大人是这里很多人的前辈,也是我们曾经仰望的高山。三番队在这之前,一直是十二番队的骄傲,而耗几十年的心血,带领出这只强大战队的,就是陆虎啸大人。而且,我们都知道他为人公私分明,从不徇私枉法,也从不践踏规则。最近有人在胡乱传言,说虎啸大人的坏话,我们队里也有,我把那个家伙揍了一顿,关了他七天。因为我坚信,即便是我自己背叛了十二番队,虎啸大人也绝对不会背叛番队,和十二神队勾结。”
四番队队长褚颐兰也道:“没错。不要以为他平静地说出要斩杀自己的女人,他的内心真的毫无波动。我希望大家知道,他毕竟是一个父亲,他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只是因为他明确地知道自己肩头的职责,也十分清楚正义的贯彻方式,就是不容徇私。”
六番队齐东冷哼一声:“老子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但是我也有我想说的话。”
齐东了站了起来:“你们在做的诸位,有相当一部分人,接受过我的调查,也有相当一部分人,被我监视过。你们觉得我像是活在阴沟里的野兽,讨厌我,防备我,厌恶我。可以,既然敢接下六番队这个烫手的令牌,我就没指望能和你们成为朋友。”
齐东继续道:“你们之间可以相互吹捧,相互抬举,刚刚你们都说了,你们相信陆虎啸大人和这件事没有关系,我深深地感动了。”
当然,他这句话是讽刺,他的样子可没有任何被感动的模样,反而有些嘲讽的意味。
“你们凭借几十年的接触和了解,建立了信任,可以在这里说,我信任你,我信任你,我信任你你你你你……。”
齐东毫不客气地用手指挨个去指这里的人,然后啪地又一拍桌子:“但是老子不行,老子的工作就是怀疑,老子的任务就是怀疑。信任,哼,这种事情只能发生在你们之间。我知道我调查陆虎啸大人,你们都觉得很不爽,实际上,你们是把我曾经调查和监视你们的怒火烧在我的身上而已。我理解。我认为,陆虎啸大人百分之九十九是值得信任的。但是,我就是那种,为了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甘愿做一个混蛋的人。所以……,你们特么说什么,老子才不在乎。”
“阿伦,你怎么看。”
欧阳横山终于又开口了。
他惜字如金,他很少干涉这些队长级别大人物的争论,他说话永远单刀直入,他真的像是一把刀,不会轻易出鞘,一旦出鞘,永远只挑那些最重要的穴位去点。至于其他的,他不关心。
阿伦微微一笑:“我们要派人去和十二神队谈判。当然,肯定是唱拉锯战,我们不会给他们好脸色,他们同样也会以牙还牙。这个人一定要非常冷静,而且能够有足够的威慑力,同时,也得有一些亲和人。脾气太火爆的人不行,一句话处理不好,就会让两边产生误判,导致对抗升级,那个时候,恐怕我们都会被绑在战车上无法刹车。两边都要去打一场根本不想打,却不得不打的战役。到那个时候,埋单的将是一个血染的江湖。”
阿伦继续道:“我建议停止对陆虎啸大人的调查,我理解齐东大人的工作,但是恕我直言,如果陆虎啸大人真的叛变,和十二神队有勾结的话,那调查他也没什么用了。我们注定会输掉这场战争。而且,我也相信,他不会倒向十二神队一边,因为他是最憎恶十二神队人。”
所有人都默默表示同意。
阿伦继续道:“外交工作最后的目的有三个。第一,威慑十二神队,同时阻止战争爆发,这需要压制我们内部的好战情绪,不能因为我们失去了两个战力,就群情激愤,头脑发热;第二,我们要搞清楚,陆千姬和十二神队到底有没有勾结,我们得向他们要人,同时向陆千姬喊话,表明我们绝对不会伤害她,只要她肯归队,会以最公平、公开的方式对她进行调查,如果她真的没有问题,会还她清白;第三……。”
阿伦道:“满月和下玄月不能白死,我们会阐明,如果知道了他们死在十二神队的手里,他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复仇之战不可避免。我们必须在这次谈判中,占据道理的高点。毕竟,现在是我们吃了一个暗亏。”
欧阳横山慢慢地站了起来:“老夫怕是老了。就按阿伦说的办,一切按部就班,接触内部的战备指令,阿伦负责去和十二神队谈判。”
欧阳横山慢慢地走到了陆虎啸的身后,一只苍老的打手轻轻地放在陆虎啸的肩头,像是一个慈父一样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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