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保守估计。”龙雅一道:“金百世不知道怎么接触上了前来监工的征服官员,他们对我们的工程几乎全盘推翻……。”
“本地的长官不是已经批准了么?”赵羽不解。
“这项工程太大,冀州首长有权进行监督员的下派,并掌握具体施工进程。”龙雅一道:“这位监工来到这里,全盘推翻了,我们所有的设计,光是设计费就达到了几千万,如果全部重做,这笔钱就打了水漂,而且很多融资的合同都会受到影响。”
“那混蛋就是个外行,非要我们按照他的想法去改,那哪里是改,分明就是全部推翻了重做。”关大海气愤地道:“如果重做,很多设计和定好的计划,就会和投资人的合同有冲突。而且就算我们完全重做,他也一定会再挑毛病,让我们继续改,继续重做。”
龙雅一道:“如果只是改几稿图纸,我都能接受,大不了前期损失一笔钱。但是他明显就是在拖,这么拖下去,我们会被拖垮。”
“他可以这么无限期地拖下去吗?没人管吗?”
“他的后台很硬。”关大海道:“可能和国家级别的元首有交情。”
赵羽点点头,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龙雅一惊呆了,他看着赵羽,似乎对国家级元首这几个字根本不以为意。他知道赵羽胆子大,能量足,但是却没想到他的胆子会这么大,能量会这么足,竟然对这几个字表现的云淡风轻,就跟听到了小谁家内小谁一样,这个级别的人物,似乎对他没有丝毫的震慑效果。
龙雅一太精明了。在这一瞬间,他最害怕的已经不是自己在烧钱,也不是那个官员对自己的针对和打压,更不是金百世和自己已经几乎挑明的“战斗”关系……。他突然感觉,赵羽才是那个最可怕的人。
什么人最可怕?穷凶极恶?胆大包天?心黑手狠?都不是,最可怕的人,是那种不知道什么叫做怕的人,是那种在他眼里根本没有可以敬畏之物的人,是那种完全无视任何规则,不受任何束缚的人。
龙雅一从赵羽的一个表情就断定,赵羽就是这种人。他不怕死,不怕输,不怕任何人。哪怕提到了国家级元首这样的人物,他也表现的没有任何胆怯和为难。这样的人,天大的窟窿也敢捅。但是自己陪不起啊!
龙雅一开始意识到,自己不能仅仅和赵羽保持合作关系了,他要控制这个人,得想办法控制他的行为,不能让他为所欲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龙雅一宁可这个工程自己不干了,赔个几十亿抽身,再去别处赚钱,也不会去动脑筋琢磨一个国家级元首。那不是企业家该有的思维和智慧,那是疯子。
“赵兄,这一次不能胡来,对这个人,绝对不能来硬的。”龙雅一提醒道。
赵羽看了一眼龙雅一:“怎么了?你怕我得罪国家级别的首长吗?”
龙雅一没说,但是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知道你胆子大,没人能震的住你,但是这个人,我们绝对不能动赢的,最好是能够知道他的喜好,我们投其所好,想办法和他接触,是那种私下的、坦诚的接触,消除隔阂,知道他的需求,然后摆平这件事。”
赵羽笑着拍了拍龙雅一的肩膀:“放心,我会和他谈谈,像你说的,亲切友好地交谈。”
他这么一说,龙雅一就更不放心了。赵羽的话让他汗毛倒竖,他这话的口气,分明是把自己放的和对方一样高,不,他认为自己比对方还要高,一副大神接见小鬼的姿态。
“不,赵兄,这一次你只需要负责情报,只要能搞到情报,剩下的我会搞定。”
赵羽此时才察觉,龙雅一是真的对自己没有信心了,或者说,他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他甚至担心自己去把这个混蛋搞个半死,拖回来让他在批准文件上按手印。
赵羽看了看关大海,关大海都不敢说话了,感觉这种谈话实在太恐怖了,自己只是个生意人,可以和任何官僚、商人、江湖人士甚至是黑帮打交道,但是都是动脑子,拼交情。赵羽明显对那个官员好感度为零,天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来。
“大海兄,你怎么出汗了?”赵羽笑着问。
“没、没有啊。”关大海擦了擦汗:“没、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我们这一次一定得智取,不能来硬的,朝里的官员,我们是不能得罪的,将来日子还得过,生意还要做,宁可花钱消灾,结个善缘,也不能按着对方的头去喝水。”
“大海说的对,赵兄,我们指望您,是因为您比我们有本事、有办法,但是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原则,这件事的原则就是,这个人我们不能得罪。我们得想办法让他笑着批准,高兴地批准。”
赵羽现在总算知道这两个人在担心什么了。他们脑子里动都没动过和对方死磕的念头,这是正常思维;而自己以往,曾经把一位高级官员逼的写遗书自杀。赵羽讨厌这些贪污、腐败,作威作福的官员。
他们在电视上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嘴里道貌岸然、关注国计民生。实际上背后只会权谋算计,打压异己,疯狂敛财。对上级阿谀谄媚,对下级声色俱厉,对那些真正想做事情的人,则是想方设法地勒拿卡要,完全不知廉耻。
赵羽听到这件事以后的第一想法,的确是如何整治这个家伙,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哭流涕地顺从自己的意愿,乖乖签字让工程早日启动。
但是很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