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时分,我和月儿终到了临潼。我俩找了家客栈要了套上房,让小二将一应物事全换成新的。梳洗完后两人去城里逛了一圈,吃过晚饭,月儿却微微发起热来,许是路上感受了春寒。
本来以她的内功修为,等闲绝不会生病,但我知定是她昨晚太疲倦,今天又赶了一天路,身子正气防御下降所致。连忙给她服了羌活散,再伺侯她洗了个热水澡,早早上床休息。第二日早上,月儿的月事却提前一天到来,并称浑身微觉酸楚,正是风寒未解,血室又开。我如临大敌,感受风寒虽是小病,但若是表寒入里化热,血热互结,就算治好也会留下身子酸楚疼痛的毛病。虽然我对治法了然于胸,此时却是患得患失,深深后悔那晚把她逗的太厉害。我让她卧床休息,一面开出药方。
月儿人在病中甚是脆弱,抽泣道:“都怪贱妾没用,才出门就拖累相公!”
我连忙上前将她搂住,擦去眼泪柔声道:“月儿,夫妇间说什幺拖累不拖累,咱们不急。你最要紧是好好将养,快点好起来相公才高兴!”
月儿温顺的点头应是,我笑道:“你乖乖躺着不许胡思乱想,相公亲自去给你抓药。”
月儿娇声道:“相公,你要快些回来!”
我点头道:“相公买了药立即回来!”
我亲眼看着药铺的伙计抓好药,一样样的确认无误才返回客栈,让小二抬了个火炉到房间,拿了药罐亲自煨药,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在乎过。一副药熬三次,每次三碗水熬成一碗,然后将药汁混合分三次服,保证药效的均匀。我端了满满的一碗药走到床前,道:“月儿,来吃药了!”
月儿感激道:“相公,你对月儿这幺好,月儿……”
我笑道:“相公不对你好对谁好呢,快吃药吧!”
月儿乖乖的全喝了下去,我放下空碗坐上床去,笑道:“相公给你推拿一下。”
我运起纯阳功力,逐寸在月儿全身拿捏三百六十下,收功时也不由感到一阵劳累。据说此乃彭祖传下的强健手法,记录在昆仑医典内,可激发患者机体正气抗邪外出,效果显着。但对施为者要求较高,功力稍差一点也不能用。
用来治疗外感伤寒也许是大材小用,但此时但求能使月儿无病无痛,让我做什幺都愿意。
月儿受我温暖真气缓缓的遍体按摩,舒服的睡了过去,我知道手法有效,心中欢喜。常言道:药医有缘人,医者但求辨证处方用药无误,能不能有效,却也没有定数。我盘膝在她身旁坐下,逐渐恢复消耗的内力。这一日我就在房间里陪月儿说话解闷,讲一些笑话让她开心,夜间服过药后再给她施用了一次拿捏手法,心想应该十拿九稳了。果然第二日她醒后已不再发热,酸楚不适也不翼而飞,只是尚在行经。我仔细察看了她的舌脉以及月经的量色质,确认没有异常,笑道:“好了,今天可以下床,但不准到外面去吹风。”
月儿偎入我怀中,眼眶微红道:“相公,你辛苦了!”
我叹道:“月儿,其实都怪我,以前我一个人到处跑的时候随便惯了,忘了你是女孩子。”
月儿埋首在我胸前,紧紧地搂着我的腰道:“相公,奴家要生生世世的跟着你!”
我心中感动,搂着她道:“好,咱们生生世世都做夫妻!”
月儿的病症虽然全消,但我仍决定再休养两日,待她经行结束后再上路。反正也没有事做,便打算先在临潼试试圣教的联络手法,只是不知道在临潼有没有分坛。我出门在客栈墙角作好暗记,等到午时时分,让月儿待在房间里,独自一人来到西城门口。
站了约半柱香时候,迎面走来个青色劲装年轻汉子,腰板笔挺,显出股英悍之气。这人显然已暗中观察了许久,对我点了点头,一步不停的往城里走去。我远远缀在他身后。到了僻静处,那汉子转过身来,待我走近,双手合拢在胸前作出问讯。我依师娘所授摆出手势,那汉子确认了我的身份,抱拳躬身道:“尊使贵安,下属青衣一品、临潼分坛主管季航参见尊使!”
据师娘所说,圣门弟子按尊卑依次分白、青、黄三色教衣,每色又分两品,各色所授功夫也不一。此举既可使等级分明,又可以激励下属争功上进。我心想这季航武功不俗,年纪轻轻已积功累至青衣一品,虽然临潼不大,但能让他掌管一地,看来是圣门蓄意栽培的人才。点头笑道:“很好,带我到分坛一趟。”
季航道:“下属在前引路,尊使请随下属来!”
我笑道:“我叫寒梅,如果方便的话,季兄和我一道走吧!”
季航忙点头道:“方便方便,本地分坛在临潼武馆,馆中两名武师都是教众,不会引人怀疑。”
我点了点头,领先行去,季航连忙跟上,却略微落后半步,我侧头笑道:“大家都是兄弟,季兄不用如此见外!”
季航踏前半步,笑道:“是,是!”
我笑道:“本地有多少弟子?”
季航不知我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道:“包括属下,临潼分坛共有三名弟子。”
我心想圣门衰落这幺多年后,在临潼这种小城镇仍有三名弟子,也算是比较重视此地了,笑道:“上一次总坛派人巡查是什幺时候?”
季航道:“回公子,上一次是三年前总坛严护法奉令巡查。”
我点了点头,未再言语。二人一路行来,遇有几拨熟人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