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庆登时就慌了,那种慌张和后悔都写在脸上,恨不得立即下跪给王素蓉道歉似的。
“素蓉我真的错了,真的真的错了,我这只是第一次,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我凭什么原谅你?你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不该那么做!如果我今天没现场抓住你,你是不是就会假惺惺的瞒混过关了?”
“……”顾元庆有些尴尬,似乎在找借口和理由。
“说啊!为什么不说话了,你不是说你错了?”
顾元庆这次耿直了,“对,我是错了,可是素蓉你得允许我犯错啊。”
“俗话说人都有再一再二,我们夫妻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我的一片真心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的助理,问公司保安,也可以调我这些天的行程,今天那绝对就是最大的接触。”
他话说的信誓旦旦,就差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然后轰隆一声雷响把他的誓言披个粉碎。
王素蓉跟他有这么多年感情,这些都是他们挽着双手一步一步走来的,到如今这个地步,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发现的早,还是痛恨自己认错了人,那好像在打她的脸。
顾元庆见王素蓉这边不说话,干脆转移目标。他看向顾直,很难想象老子对儿子也会有这种和颜悦色讨好的表情。
“顾直啊,劝劝你妈吧,我到现在这个年纪,只是一时犯了糊涂,今后绝对不会这么做了。”
顾直一开始不想插手这些事,无奈曲可可扯了扯他衣袖,好歹也有外人在场,就这么僵持着不好。
顾直低头看她一眼,瞬间读懂了她心里所有思绪。他开口,语气却冷得要命,不带丝毫感情,“既然这样,那你自证清白吧。”
自证青白?顾元庆嘴唇轮廓描摹着这几个字。
见他还是没猜透,顾直不由得有些心急,清了清嗓子,在整个客厅里显得格外响亮。
王素蓉看向方文倩,顾直、曲可可也看向她,顾元庆就算再迟钝也该看出其中的猫腻。
他狠下心吩咐:“收集证据把这个女人告上法庭,关于她是否涉嫌教唆逼可可的母亲自杀,找到证据后今后两不相见。”
曲可可听到他说这话,一颗心才稍微缓和了些。随之而来的是顾直,到底是自己父亲,他也狠不下心,便给王素蓉说好话:“妈,他好歹是我爸,这次就算个警告,如果还要下次,儿子一切都听你的。”
曲可可也期待地看向王素蓉。王素蓉回望她,不知怎的,总想起之前自己信誓旦旦说的那些,转眼就被打脸的话,无地自容。
在这么多双炙热的目光的注视下,王素蓉终于点了头。不过方文倩离开的那一刻,她有种如释重负般的感觉,整个人也松懈下来。
曲可可依旧觉得她很不对劲,她那么要强的人,最终不得不面对这一幕。
她扶住她手臂,低喃了一句:“王姨……”
王素蓉看清楚是她,拍拍她手背,苦涩地笑了笑,“可可,是王姨误解了你,原来一直都是我被蒙在鼓里。”
曲可可抱着她更用力了些,“没事的,不怪王姨,一切都是方文倩在里面挑拨离间,好在你及时看清了她的本质。”
王素蓉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曲可可尽心尽力地扶住王素蓉回房间。顾直向管家特意嘱咐一些话后,再用着曲可可回了主卧。
他们离开后并不知道王素蓉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元庆试探性地推开王素蓉卧室门,只得来王素蓉一句试图压抑而又压抑不住的怒火之声:“滚!”
顾元庆踌躇着步子往前,以为她不过是随口念叨而已,谁知王素蓉变本加厉了似的,她应该是很讨厌他了。
曾经的信任一旦被打破,就好像揉皱了的纸张,再怎么熨烫,也回复不了原样。
顾元庆同样无法忍受似的,慢慢缩回身子退出门外,今晚过后,两人的芥蒂恐怕更深了。
曲可可今晚难得地没有逗弄顾直,她一个人在翻阅着什么,眼里的光格外黯淡,看似在伤神。
顾直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用手在她眼前的画册上摇了摇,意图吸引她注意力,“看什么呢那么出神,难道比我还好看吗?”
这次曲可可想也不想地就回答:“嗯,比你好看。”
她以前从来不这样的,顾直觉得好奇,探长脖子从她那个方向望向画册,在看见画册上面那张酷似曲可可的脸时,伸手搂紧了曲可可肩膀。
“可可,”他靠在她肩上低语,“别太伤心,我们早晚能调查清楚她的死因,我知道你爱她,她也是爱你的。”
曲可可想了好一会儿,抬手情不自禁抚摸画报上她母亲的一鼻一眼,好像她依旧存在还活着一样。
直到她控制不住地掉下眼泪,而那滴眼泪刚好落在她母亲的眼睛里。她好像很怕泪水晕染画报似的,好在画报表面都注有胶,这才得以幸免。
顾直很怕她现在这样,他张开双臂将她一把搂进怀里。别看她今天收拾方文倩的时候很夸张,那不过是她积压了太久的情绪,最终被凝聚成团,全都集中爆发了而已。
顾直紧紧抱着她,好像没有丁点儿效果似的,她哭的更凶了,哭的顾直心都快碎了。
他换了个姿势,自上而下去吻她的眼睛,好像只有这样,她和他的一切才能融在一起。
曲可可全身抖了一下,大概是没想过顾直会用这样温柔的方式待她,她有点难为情,最后好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