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也在担心这个事儿,可不能让别人家给截胡了去,她可想就这股东风把这个家支撑起来,万不能让别人抢得去,又想邓大强的为人,该不会做出放她鸽子的事情来。
自己得去瞧瞧,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等那边的事了了,再去邓家。
陆文不说话,也不接他的话题,许大牛心里翻江倒海的,坐立不安。
“妈,要不我们去看看,一月姐姐跑了,这事情可就麻烦了,三老赖可不是个好的。”
他有点担心陆半夏,这是他在龙水村唯一能说的上话的人了。
陆文有点不耐烦了。
“能从一数到一百了吗?啥事你都想管?合着你以为老娘不打人是吧?”
小娃儿们都有一点看脸色形式的技能,许大牛更是深谙此道,不然也不会在老狼那里混的风生水起。
小男娃子笑眯眯的,极具讨好。
“妈,我哪舍得让你打我,你每天都那么累了,还要操心我也太不孝顺,从一数到一百已经会了,而且还能默写。”
这mí_hún汤灌的没有多少技术含量,配上许大牛一脸真诚,却是攻击力极强的,有没有老怀安慰,从陆文表情上看不出来,她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让他现在就默写好,还放狠话,若是骗人,今天就给他来一顿竹笋炒肉。
许大牛很快将之默写了下来。
陆文拿过来认真检查,还真的一个字都没少,字虽然歪七扭八,却看得出有下功夫的,自然是高兴。
许大牛进步这么大,也是经过这段时间艰苦不懈的努力的,又去请教了几次王志军同志,得到对方认真指导,当然也是刷够了好感度的,这么爱学习的娃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对与曾经的鹰嘴崖子村民,王志军同志又有了三分信心。
许大牛的学习是神速的,不但能从一数到一百,加减法也行了,还学习了一些应用题,这些应用题当然是陆文教的,这是老一辈的传下来的顺口溜。
问千只马下河八路赶上坡,多少个马脚,多少只马耳。
这些他都打算拿来做杀手锏,与陆霆他们一拼长短。
去医院的人很快回来了,说是情况很严重,要不是送去及时,一月妈怕是要丢了小命。
让许翠花拿钱出来,老巫婆死活都不同意,按照她的说法是,一月妈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就这么打一下就要死了,以前打得更严重都没事。
邓大强看都不看老太婆一眼,死死地盯陆瓜当,拳头捏的嘎嘎作响。
这是来自死亡的威胁啊!陆瓜当这个人就是属狗的,在家里凶的不得了,面对外人只能夹着尾巴跑。
或许是良心未泯,又或许是真的是怕了邓大强,陆瓜当一改刚才的畏畏缩缩,提了墙角的斧头就往里面冲,“哐哐哐”几声之后陆瓜当就冲了出来。
“云兴堂哥,我跟你一起去镇上。”
话说完,陆瓜当还时不时的瞟向邓大强,就怕自己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对方要暴起伤人。
许翠花哭爹叫娘,甚至是倒地打滚,耐何没多大用,以前以前言听计从的儿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瓜当跟陆云兴走在前面,谨小慎微的样子,像极犯了错误的小娃子。
邓大强的记忆里,陆瓜当小时候还是很不错的,是个很听话的娃,犯了错误后,他们这些当堂哥的教育他,都有认真听,认真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好像从上学开始,他跟死对头都有上学,陆瓜当却因为家庭原因辍学了,他们每天上学放学在一起,打打闹闹的关系自然跟旁人不一样,陆瓜当就是在那个时候就不再跟他们来往了。
陆云兴没有年少时的记忆,便没有那么多的感慨,教育起人来一点都没有心理负担。
“老弟,也不是我这个当哥的爱说你,你说你傻不傻?你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不知道吗?别的不说,你把你婆娘打死了,你是不是要坐牢?就算打不死有个好歹,就算不用你照顾,医药费你得出吧?”
“一月那么大了,一六岁到二十岁,整整四年,每天起早贪黑的给你干活,这不算是钱吗?你在外面去请个小工,一天还得十五块钱,还要有荤有素,还没有小丫头那么刻苦,你养到二十岁之后再结婚,那几千块钱的聘礼不就出来了,让一月选个自己满意的女婿,你在其中在出些主意,选个家庭条件好的,逢年过节人少了你的孝敬?”
“别人的生活过得好,那也不是白给来的,都是人会算计,要用脑子才能细水长流,你自己有六个闺女,都养到二十多岁再结婚,找六个不错的女婿,想想你以后的日子是不是很美。”
这一番话,陆云兴也是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才想出来的,打一顿解决得了问题吗?还是解决不了实际性的问题,一定要从根子上杜绝陆瓜当想发一笔横财的想法。
陆瓜当的榆木脑袋,好似被大刀狠狠的劈开,被高人醍醐灌顶,双双眼亮晶晶的,反正名为金钱的光芒。
他咋就没想到这些呢?可是妈说的儿子他也想有啊。
没有钱买不到生子药的。
刚才陆瓜当一副被自己说服了的样子,片刻功夫又打回原形,陆云兴也是沮丧的不行,都这样说了,还教育不好,真真的是朽木不可雕。
邓大强:“你要那么多钱,是不是想去杨婆子那里买生子药?”
身体瞬间僵硬,陆瓜当已然是同手同脚走起了八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