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
早晨的朝阳从天边缓缓浮现出来,将温暖和阳光一同洒向大地。
双貌塔中,月之塔的大厅已经碎了一半以上,连墙壁都被捅出了巨大的窟窿,令阳光毫无阻挡的照射进大厅之中。
琉夏站在大厅的中央,时隔两个多月之后,他终于久违的直面起了太阳。
和过去太阳光对他造成的灼烧感不同,这一次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只让他感觉到温暖与舒适,再没有一丝一毫的以前的伤害和恶意。
琉夏站在阳光之下,金色的阳光照射之下,令他的影子在大厅中拖得极长。
大厅门口的方向,传来了阵阵窃窃私语声。
琉夏转过头去,看向了从大厅门口鱼贯而入的众人。
马约经历了巨大的惊吓,似乎昏了过去,阿特拉姆在众人聚焦于琉夏和怪物战斗的时候,也跑的不见了人影,应该是逃走了。
其余包括二世、格蕾、莱妮丝,还有伊诺莱夫人、拜隆、白银姬等人,全都一个不少的从大厅的门口走了进来。
其中大半的人看着琉夏的目光都带着浓浓的惊叹,以及部分说不上来的,并不友好但也没有恶意,非要说的话比较像是遇上了什么珍稀动物似的神色。
尤以二世和格蕾的神情最为复杂。
“从者……而且是人和从者的融合……”
埃尔梅罗二世看着琉夏的眼神变得极其的复杂,像是在怀念什么过去,又像是在哀叹着现在。
他们能够听到苍崎橙子的推论不足为奇,本来大厅门口距离中央就不远,再加上他们为了观察战况,肯定使用了强化术式,听力得到增强的情况下,听不到反而比较奇怪。
“这样的存在要是被时钟塔得知的话……”
二世低声嘀咕了一下,但后续的话却有点说不出口。
“嗯,毋庸置疑会遭到。”
君主·巴鲁叶雷塔代替了他,将后半句话斩钉截铁的说了出来。
琉夏身上并不具备什么超越时代的魔术,但他本身就像是一个奇迹一样的存在,虽然对他自己来说不算什么,但对研究神秘的魔术师们来说,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致命性的诱惑。
而且不要忘了,封印指定并不只针对魔术师,也针对具备着无法再现的体质的持有者,如琉夏这样前无古人的亚从者,是绝对不可能避免被的。
“对不起!”
格蕾向着琉夏猛地低下了头,腰弯成了九十度,双手在身前搅动着,手指发白,虽然看不清她的脸色,但还是能够让人感觉到她内心的动摇和愧疚。
“在下没有那种想法的……如果不是在下莽撞的动手的话,那两仪先生也不需要面临那种对待……都是在下的错,对不起!”
强烈的愧疚感袭击着格蕾的内心,让她几乎昏厥倒地。
她的个性过于善良,哪怕只是为他人带来一点麻烦,她都会耿耿于怀一整天,更不要说在这次的事件中,明明是琉夏主动帮了她的忙,结果却要对方背负这种结局,对她来说,足以让她悔恨一辈子。
“不要误会了,我早说过,这是我的打算,和你无关。”
琉夏看了她一眼,双手中的赫刀在灵子化之后,化作淡蓝色的光芒消失不见,“所以不需要你道歉,那也不是你的错,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我一个人的收获和过失。”
这是事实。
他完全没有给格蕾帮忙的想法,之所以和怪物放对,单纯就是为了完成灵基任务而已。
只不过,在他人眼中呈现出来的状况却并非是这样,在那样的情况下,认为琉夏是为了帮助格蕾挺身而出,这样想才比较正常吧。
琉夏没有理会任何人的意思,抬起脚步,迎着朝阳走出了大厅。
最后离开之前,琉夏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隐藏在兜帽之下的少女。
他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离开了双貌塔,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
两天之后,双貌塔的一切都尘埃落定。
伦敦,苏拉街区,现代魔术科的教学楼。
埃尔梅罗二世坐在办公室中,脸色难看的挂断了电话,然后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眉宇间的皱纹都仿佛变得深了不少。
“师父,请用咖啡。”
格蕾一如既往的带着兜帽,将一杯黑咖啡端到了办公桌前,顺便看了一眼二世脸上变得十分明显的黑眼圈。
“师父,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格蕾忍不住向着埃尔梅罗二世提议道:“你已经两天没好好睡一觉了,再这样下去,你自己先会吃不消的。”
“没关系,格蕾,我还没有全部联系完。”
二世端起黑咖啡,将其一饮而尽,令炸裂性的苦涩感在嘴中蔓延开来,勉强刺激着精神,“还有最后一科,的君主还没有联系。”
看着二世再一次忙碌了起来,格蕾虽然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哑口无言。
“砰!”
半个小时之后,最后一个电话打完,埃尔梅罗二世猛地将耳边的话筒摔在了电话的底座上,脸上的神色变得苍白起来。
“师父……”
“不行,十一位君主,没有一个愿意和我一起投反对票,尤其是天体科君主,言语之中甚至表现出了意外的狂热……”
埃尔梅罗二世趴在了办公桌上,连虚弱的声音都仿佛变回了年轻时一般。
“我果然和过去一样,还是什么都没有成长……什么都做不到……没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