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婉柔跟晴儿互相搀扶着,跟着丰神采通过宫里一条非常隐秘的小道,来到了一堵围墙边,丰神采在一旁替她们把风,向婉柔跟晴儿一前一后的从狗洞里爬了出去,丰神采自己则是带着许柾从围墙上用轻功翻了过去。
商陆则是留下来处理尸体,他先是仔细观察了那个暗卫的样子,然后才在脸上捏捏画画的,片刻以后,一个跟这个死鬼暗卫一模一样的人就出现了,商陆在后院挖了一个大坑,把暗卫丢了进去,还往里面倒了好几桶夜香,才把人埋了起来。
丰神采他们一行三人到了太傅府门口,此时太傅府上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下了,丰神采没有惊动别人,而是把许柾放下来靠在墙上,然后对向婉柔说道:“向小姐,晴儿,你们两个人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叫人开门,免得惊动街坊四邻。”
向婉柔点点头,于是丰神采纵身一跃,一身敏捷的轻功翻进了太傅府,在大门口的耳房里,丰神采叫醒了一旁的两个看门家丁。
两个家丁突然看见有人闯进来,刚想惊叫示警,丰神采赶紧亮出身份,安抚他们,“你们不要惊慌,我是长安王丰神采,这是我的腰牌,我找向太傅有要事,有关你们小姐的,还请你们把门打开,并且请太傅大人出来相见。”
看见丰神采亮出的腰牌,这两个家丁也不是目不识丁,他们知道丰神采确实是长安王,于是一个非常殷勤的点头去打开大门,另外一个则小跑着去后院,准备赶紧叫醒自家老爷。
大门一打开,这个家丁一看来人,惊的后退几步,差点没跌倒在地,吓得声音都变形了,“你,你是小姐,你不是已经死了么?啊!有,有鬼!有鬼!”
他刚想扭头就跑,向婉柔赶紧上前解释道:“小武,你别慌,我没死,我不是鬼,你看,我有影子呢。”
这个叫小武的家丁低头一看,果然,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向婉柔的身子底下,确实踩着一个长长的黑黑的影子,小武惊魂未定,“你,你真的不是鬼,你是小姐!太好啦!小姐回来了!”他转而又高兴起来。
这个小武也是府上的家生子,对向太傅一家人都非常有感情,再加上向太傅跟向婉柔对待下人都十分仁厚,府里几乎每一个人都非常的崇敬和爱戴他们。
太傅大人这会儿正在睡觉,被叫醒以后一听是丰神采有要事相见,而且还是跟女儿有关,他急得连外套都没穿好,披着衣服就出来了。
结果他在院子里看见了正在往里走的向婉柔,整个人都呆住了,就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定在那里,这是在做梦么?为什么我看到了柔儿?
向婉柔一看见向太傅,就立刻冲上前去,在他面前停下了,看着自己父亲的头发都已经变得斑白了,向婉柔心中也是一痛,明明自己进宫前父亲还是满头青丝,如今却因为自己的事一夜白头,她轻轻的喊了一声:“爹,我回来了。”
“哎!哎!柔儿,你果然没死,你终于回来啦!”向太傅被这声“爹”唤醒了意识,他一时激动,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女儿大哭起来。
一个年近半百的七尺男儿居然哭成这个样子,毫不顾忌形象,却反而让见到此场景的人都忍不住心酸不已。
“柔儿,柔儿,是爹不好,爹不应该送你进宫啊!要不是你进了宫,又怎么会遇到这种糟心的事呢!”向太富真的非常自责,自从读了那封信以后,这些日子他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嫌弃女儿的,这一切不是女儿的错,是皇帝的错,是他残暴不堪为君!
“爹,不能怪您,您别这么说,爹,我也好想您跟我娘啊,我终于回来了。”向婉柔也哭得泣不成声,泪水浸湿了向太傅的衣服。
向太傅听到女儿提起自己的夫人,连忙跟向婉柔说道:“等明儿一早,明儿一早我就带你去见你娘,她看见你,肯定病马上就好了。”
说完一扭头,向太傅看见这里还站着两个人,许柾还被丰神采扛着,他赶紧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对他们说道:“不知道许柾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我请府上的大夫帮忙看看?晴儿,你赶快带长安王去我书房。”
丰神采却摇了摇头,“不用了,许柾这是受了重伤,您先给我找一个房间,我把许柾放下,等我给他治过伤以后再去书房跟你您详谈吧。”
向太傅一听许柾居然受伤了,立刻让下人给丰神采安排了一个房间,然后让晴儿把女儿带回了住处。
向太傅不放心许柾,于是跟着丰神采一起到了房间里,眼看着丰神采给许柾施针治疗以后才问他:“长安王,这许柾他没事吧?”
丰神采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唉,都怪我不好,出手太晚了,他被人打断了好几根肋骨,还受了很重内伤,不过向太傅还请放心,许总管只是人遭些罪,性命也是无碍的。”
向态度知道了许柾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才受这样的重伤,心中也十分感激愧疚,他决定回头一定要好好的谢谢许柾。
“小姐,您的房间老爷让人每天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我上次回来了一趟,老爷让我住了进去,我还像以前一样睡在床榻下面,只觉得好像您还在家里一样呢。现在好了,咱们真的到家了。”晴儿对向婉柔开心的说道。
向婉柔推开房门,入目可见的场景是如此之熟悉,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她觉得特别的安心,哪里有家如此让人有安全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