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这一套规则也不可能适用汉部落所有的领地,只适合那些农耕的郡县使用,其他不种地的,比如渔民,工匠,放牧养殖的牧人,这些规则就不能硬往上套了,那是不现实的。
所以还要根据各地不同的地域情况,发展地域特色经济,也要制定符合地方民情的法律制度和发展方向。
密密麻麻的条款被罗冲记在纸上,他相去找那些县衙的官员开个会讨论一下,但是却放弃了,那些人干点小事还行,让他们参与制定规则,他们有那个才能吗?
想到此处,罗冲再次感到了穿越者的孤独感,身边聚集着几万人,却没有一个可以帮他想这种事情,自己交出来的那些学生,他们也顶多能做一个规则的‘执行者’,先告诉他们怎么做,然后让他们按照规则执行。
想让他们制定规则?他们也得有执政经验啊,别说其他的,就罗冲这一套国家的理念,他们连听都没听过,他们的思维还都处在公有制的部落时代,这特酿的跟罗冲差着几千年的代沟呢,图之奈何。
思及至此,罗冲不由的扶着脑袋发出一声叹息。
“我好难啊......!”
不过再难也只有自己才能做,没办法,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想当皇帝,就得做好累死的打算,天底下的最累的职业就是皇帝了,看似掌握全天下,其实一大堆的事情都要管,尤其是罗冲还打算搞中央集权。
分封是不可能分封的,那样只会引起没完没了的内斗,最后搞得就像战国一样,到处都是战火,都是生灵涂炭。
相反,只有统一,只有集权,才能把国家所有的资源集中到一起,用在该用的地方,才能更好的发展国家。
就像罗冲要爬科技树一样,想做东西,连材料都凑不齐,这个材料在这个‘国’,那个材料在那个‘国’,两边还在打仗,那还玩个屁,还怎么靠爬科技树来富国强兵。
还不如一开始就定下统一的调子,就算罗冲死了,后世不管怎么折腾,好歹有他这个祖宗的模范在那里摆着,子孙也好效仿不是。
******
就在罗冲咬着笔头推演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然后来对症下药的制定法律和‘游戏规则’的时候,其他地方的部落也没闲着,他们同样在学习和进步。
春季的第一个月过半,草原上再次长出嫩绿的青草时,无数的部落也在带着自己的族人迁徙,他们将要前往春夏的牧场,在那里生活小半年的时间,等到牛马羊顺利产仔,小牛犊子和羊羔断奶,他们才会赶往下一个水草丰茂的牧场。
茫茫的草原上,苏日图的部落也在迁徙,托了汉部落商队的福,苏日图在去年用牛马和兽皮等物跟汉部落商队换了六辆双轮单马的板车,这一下可把苏日图乐坏了。
自从有了板车之后,他们的迁徙变得更方便起来,以前不方便携带的毡帐等物,现在也能放在板车上运输,虽然这个车特别简陋,远不如汉部落商队的运输车豪华,但是挡不住它性价比高啊。
此时此刻,苏日图穿着一身灰白色,还有些发黄的毛布长袍,腿上穿着羊毛布做的裤子,脚上蹬着一双牛皮马靴,头上戴着一个皮帽子,手里拿着一把短刀不停的削着木头,坐在板车上跟队伍一起行驶。
裤子,是跟汉部落的商队学的,皮靴,也是跟商队学的,袍子,更是,做衣服用的布料也全是来自汉部落,针线锥子,亦然。
不过虽然现在苏日图部落的装扮全都学习汉部落,但也融入了他们的自己特色,比如袍子上用羊骨头做成的扣子或者装饰,还有袍子也比较长,以及前后左右的开叉,方便骑马。
更重要的是,苏日图坐在板车上,听着车轴发出吱呀吱呀的叫声,手里却没闲着,他用汉部落换来的小匕首,不停的切削着一块木头,那形状赫然就是一个高桥马鞍的形状,旁边甚至还有两个用皮条连接的藤编圆环,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对儿马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