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辛沐转头问道。
至真急忙将手指竖在唇边,用口型说告诉辛沐不要说话。
辛沐立即噤声,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小团。
至真在心里盘算从临街的窗户逃走的可能x_i,ng,他一边想着,一边拿起门栓准备把门给拴上,正在此时,一只大手“啪”的一声,将门给推开了一条缝。
“啊!”至真吓得惊叫一声,本能地便用力去推房门,但他根本使不上力,对面的人轻松地便将s-hi漉漉的手伸了进来,扒住门框狠狠一推,至真抵挡不住,立刻向后跌倒在地。
外面那人一脚踢开了房门,迈开大步走了进来。
容华。
他浑身都是泥点,已经完全掩盖了他的衣衫,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和脸颊往下淌,迅速地便在地上积起一滩水渍。不过四天的时间,他就瘦了许多,两颊深深地凹陷下去,眼下全是青黑,胡渣也都冒了出来。他的狼狈无法掩盖,看着辛沐时的痛苦和愤怒也无法掩盖。
辛沐慢慢坐起来,沉默地和他对视。
至真从地上爬起来,惊恐地看着容华,身子有些微微发抖。容华是他的主子,但他却背叛了容华,容华若是要他的命,都是应该的。
可容华却没有对他动手,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辛沐,咬着牙狠狠地开口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何时变成了这样的关系?”
至真咽了口唾沫,锁在墙角不敢吭声。这些年容华对他太好太纵容了,于是他时常会忘记容华从小作为质子在深宫之内挣扎求生,修得了一副如何狠辣的心肠和雷霆的手段。
容华只是看上去温柔,他该狠的时候,是不会手软的。
如今至真算是触到了容华的底线,他知道,自己和容华多年的主仆情谊,便在此刻一刀两断。
“国公爷。”辛沐开口,声音仍旧很细弱,“是我让他带我走的,此事与他无关。”
那语气中的焦急和关切完全无法掩盖,容华听了之后只觉得更加窝火,他看着辛沐那模样,甚至开始怀疑至真和辛沐之间有了私情,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死死抓住辛沐的手腕。
“国公爷!”至真焦急地喊了一声,险些冲上来抱住了容华的腿,但他还没能上前,便被容华回头那个狠戾的眼神吓得站住了。
容华盯了他一眼,而后朝着门外喊:“把至真给我拉出去!”
言罢立即便有两名侍卫冲了进来,捂着至真的嘴就把他给拖走了。
“至真!”辛沐一急,想也没想便朝着至真的方向扑过去,可他没能成功,还没下床就被容华拦着腰给抱了回来,容华死死地将辛沐给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像是再用力一些,他就要把辛沐的骨头给弄断。
辛沐看不见至真之后,立刻便暴躁了起来,他奋力挣扎,朝着容华怒吼道:“你放开我!不许碰我!”
容华又被辛沐给扎了两刀在心口上,可他还是无法放手,他仍旧死皮赖脸地抱着辛沐,将他给摁在床上,对着他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下去,辛沐挣扎了两下,立刻就被容华给制住了。
他近乎贪婪的吮吸着辛沐的唇,尽情地从辛沐身上索取,只有这样才能止住他源源不断的伤心,他太需要辛沐了,可辛沐将他视如蛇蝎,避之唯恐不及。
这个吻让两个人都不好受,辛沐浑身都在抖,恨不得自己此刻能晕过去,但偏偏他异常清醒,清醒地感觉到容华的味道和容华的愤怒。
直到容华将辛沐吻得喘不上气,他才终于放开了辛沐。
辛沐挣开容华的桎梏,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容华的脸上。
容华挨了这一巴掌,二人对视一眼,容华便拉过被子将辛沐一裹,抱起来便走。
辛沐气得声音直颤,道:“容华,你放开我!”
容华用嘶哑的声音说:“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无论如何,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都不能没有你。既然此前我那般顺着你依着你,你还要离开我,以后我便不能再顺着你。我不会再放你离开的,你要恨我便恨我吧。”
辛沐不再挣扎,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再也不看容华一眼。
容华也不在说话,将辛沐抱上马车之后,依然紧紧地抱着他不肯松手。可越是这样抱得紧,容华便越是觉得辛沐在离开他。容华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他已经试过了用温柔的手段,但没有用,现在除了用这样去强硬的手段禁锢辛沐的人生自由,容华根本找不到其他方法能留住辛沐。
二人就这样沉默着,各自怀着心事。
容华让车夫快马加鞭,于是不到天黑便回了越国公府,弘毅院的四周已经被侍卫给团团围住,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监牢。
辛沐在第二次长时间的奔波之后又累得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应心远又给他浑身扎满了银针,烧已经退了,不舒服的感觉也减弱了很多。
容华就在床边守着他,虽然换下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仍然是那副狼狈的模样。
一见辛沐醒来,容华双眼一亮,抓住辛沐的手说:“你醒了,现在好些了吗?”
辛沐皱眉,立刻便抽出自己的手。
容华有些失落地低头,但没有像往常一样,辛沐一不高兴他立刻走人,而是死皮赖脸地留着不肯走,一直盯着辛沐看。
辛沐调整好情绪,开口问道:“至真呢?”
容华的火瞬间又窜了上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沦落到了这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