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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柔无比熟稔地进入虚浊峰,走到半山腰时发觉不远处正有两个人影从山中下来,原本避开并不困难,但细看发觉那二人就是曾经在巫族最为照顾易柔的阿氻、小荃兄妹。
“什么人?!”这时阿氻兄妹也发觉了前面的人影,识拔出弯刀,步步迫近。
二人走近细看却发现那娇小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本该继任巫族圣女,同时也是与他们兄妹看着长大的小妹妹,易柔。
“小阿妹,你回来了!”看到易柔,阿氻真真喜出望外,就算是犯了族规,易柔也从来是他们最疼爱的小妹妹,尤其是小荃,这些年不知道为易柔哭了多少次。
旁边的小荃拉着易柔的手,关切地问道:“小柔,你身体如何,可是无碍了?”
阿氻笑着惭愧地拍了拍脑袋,“瞧我,光顾着高兴了,小阿妹,你无事了?”
见到巫族里最疼爱自己的阿氻哥哥和小荃姐,易柔自是欣喜怀念的,只是眼下她实在没有更多的心思与他们团聚叙旧,便直截了当地问眼前她叫做荃姐姐的女子道:“无央哥哥在里面对吗?”
小荃迟疑了一刻,终还是点了头。
“他……可还好?”易柔眼里怯怯地,期待却又害怕听到不好的答案。
而这一回,小荃却是欲言又止,眼神瞥向一旁,不愿与易柔的视线接触。
见女子不口口,易柔便将目标转移到那身材魁梧的男子身上,“阿氻哥哥,你告诉小柔,他究竟怎么样了?”
见男子这吞吞吐吐的模样,易柔心中几乎浮现出了最坏最绝望的答案,“无央哥哥他是不是已经……”话未说完,易柔捂着心口,开始急促剧烈的呼吸。
见蛊毒未解的小妹这般惊恐悲痛,终是忍不住松了口,“没有,他还活着。”
易柔稍稍松了口气,却也知道,以师尊的性子,既然无央在她手中,就算留下了命,也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阿氻和小荃沉痛的目光似乎印证了易柔的猜想,她的双腿一软险些要跌在地上,小荃立即上前扶住她,“小柔!”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见他……”
“小妹,不是我们不想带你去,实在是……”小荃扶着易柔的肩膀,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若是易柔见到无央现在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岂非更是悲痛万分、难以忍受,倒是再与大祭司起了争执,那事情便更加糟糕了。
“他为了我以身犯险、不顾性命,你们却要我苟活于世吗?若无央哥哥真的出了事,我还要这身子有何用!”
看到小妹这样苦苦哀求,阿氻终是心软了,虽然他原本已是憎恶那释空寺的无央拐走小妹,若非为了他,师妹怎会背叛巫族、惹怒大祭司从而中了蛊毒?
可前几日亲眼见到这无央为了小妹自投罗网,甘愿上那弑神柱,甚至在受到酷刑之时一句怨言也不曾出口,这样包括阿氻、小荃在内的许多巫族中人,反倒是有所改观,甚至是动了恻隐之心。
“罢了罢了,万般皆有命,哥带你去见她!”
易柔回到了无相之墟,在阿氻兄妹的“指点”和“掩护”之下,来到了戮仙台,看到了被钉在弑神柱上的无央,他垂着头,易柔看不清他的面容表情,却清清楚楚地看到顺着面颊、脖颈流下的血痕。
“无央哥哥!”易柔惊呼着冲上前去,可未及靠近就已被人左右架住。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她一边挣扎,一边哭泣。
就在这时,那个从小便回响在她耳边,令她尊敬却又畏惧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戮仙台岂容你放肆!”
易柔梦绕回头,看到那个款款而来的身影,“师……师尊!”
“休得胡言,本座可不记得何时有你这么一位好徒儿。”黧婀款款走来,在走到易柔身边时停了下来,然而她的眼中没有易柔记忆中的熟悉、关切哪怕是严厉,有的只是疏离与漠然。
“大祭司,小柔她……”小荃不忍,上前欲为易柔求情,却被黧婀狠狠地剜了一眼,小荃后面的话被生生地噎在了喉中。
一旁的兄长拉住了她,看似在阻拦她,其实是用自己的身子护着了妹妹,他无比清楚,此时此刻,面对易柔的事情,无论谁去求情都无济于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最后关头把易柔救走。
“行了,人你也见到了,闹够了就走吧,无相之墟不欢迎你。”黧婀拂袖转身。
“师尊,柔儿深知罪孽深重,背离巫族,与男子私定终身,辜负了您的期望,求您放过无央哥哥……徒儿甘愿代替他受弑神柱之刑。”易柔跪在黧婀身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她死死地忍着不让泪水流下半滴,这个时候,自己是无央哥哥唯一的希望了。
“他是释空寺的人,又骗走了巫族的圣女,本座如何会轻易放了他!何况,是他自愿上这弑神柱的!”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当年的一切,皆是柔儿自愿,无央哥哥从未哄骗,更未强迫!”
易柔为无央开解的话,落在黧婀的耳朵里,恰恰适得其反,这份“心甘情愿”无异于在众人面前扇了黧婀一巴掌,心痛且羞耻。
而易柔见师尊不语,以为自己的乞求有了些许作用,扯着她的衣袍继续开口道:“无央哥哥是为了救我才会上那弑神柱,求您放了他,柔儿愿受蛊毒之苦。”
这一回黧婀被彻底激怒了,她用力一拂将易柔搡开,呵斥道:“放肆,你把巫族置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