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的宋江?听说过,人送绰号呼保义,擅长用朴刀,在江湖上名气很大,不过我没有见过他。”
“托塔天王晁盖?江湖上是有一位晁盖,但他的绰号不是托塔天王,是铁天王啊?还有他的来历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他好象是济州人,枪棒功夫了得。”
“梁山上的寨主白衣秀士王伦?没听说过这个人啊?还有,梁山上那来的什么山寨?又那来的什么寨主?”
从润州到开封一路都有运河可通,用不着骑马走路,只需要坐船就可以行进,行路自然极其容易,但就是闲得无聊,百无聊赖间,赵荣便向行走江湖多年的武松打听起了关于梁山好汉的传闻,也这才知道真有晁盖,宋江的外号确实叫做呼保义,但水泊梁山之上却并没有什么山寨,到了赵小乙的身旁,随时准备保护赵小乙背着的包裹,这才让几个已经盯上了赵荣等人的小蟊贼死了心。
到瓦舍里欣赏了一番这个时代的曲艺表演后,时间已经到了晚饭时分,腹中也开始饥饿,然后手里不缺钱的赵荣等人当然找了一家看上去十分繁华的酒楼吃饭,然而十分不巧的是,因为这家酒楼的生意太好,赵荣开口向店小二讨要一个雅间时,店小二马上就点头哈腰的说道:“公子,实在是对不住你,楼上的雅间已经全部客满了,要不公子稍微委屈一下,就坐在这一楼的大厅里算了?”
“什么话?我家郎君吃饭什么时候坐过一楼大厅?”赵小乙一听不乐意了,还一拍胸前的包裹,大声嚷嚷道:“看到没有?钱有的是!马上给我们准备一个精致的雅间,赏钱少不了你的!”
“小乙!”武松赶紧低声提醒,说道:“江湖险恶,财不可露白。”
“这位小哥,真对不住,真的已经全满了。”店小二赔笑说道:“要不,公子你喝杯茶稍微等一等?或许一会就有雅间了。”
“那就等一等吧。”
懒得再去找其他酒楼,赵荣便点了点头,店小二欢天喜地的答应,赶紧把赵荣等人请到旁边的一张饭桌旁坐下,结果让武松无奈的是,从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的赵小乙,竟然才刚坐下,就把胸前那个装满金银和交子的包裹拿下来扔在桌上,发出了沉重的一声响,还大声说道:“哎哟,累死我了,真重啊。”
“小乙,你少说几句行不行?”武松低声埋怨,然后赶紧拿起了那个包裹,背到了自己的胸前,还十分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好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武松也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再精明的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武松并不知道的是,就在不远处的一张饭桌旁,两个正在喝酒的汉子早就已经留心到了赵小乙的言论,也盯上了那个看似不大却装满重物的包裹,只不过在武松警惕打量四周的时候,那两个汉子马上就一起低头,装着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吃饭,这才没有引起武松的警觉。
不止如此,坐下来等待楼上腾出雅间的时候,赵小乙还又大声问起了武松何时才能抵达开封,结果武松性格精细,没有傻到当众回答赵小乙的问题,起身来去看运河上游,惊讶说道:“浪里白条张顺?刚才那个汉子,莫非就是浪里白条张顺?”
“有可能是他!”赵荣沉声说道:“不止如此,我还听说浪里白条张顺有个哥哥叫张横,外号船火儿,专门在水面上做买卖,经常把人骗上船,然后到了河心就亮出刀,问人是吃馄饨还是吃板刀面,吃馄饨就把客人的衣服剥光,逼着人跳下河去,吃板刀面就一刀一个,把人直接给砍下船去!”
武松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严峻了,沉声说道:“如果真是他们,我们今天晚上恐怕会有大麻烦。如果真是他们,他们故意越过我们的船,一是想弄清楚我们的船在什么地方,二是想让我们安心,等天色全黑了再过来动手,害了我们抢我们的钱。”
“那怎么办?”赵小乙也被赵荣和武松的话吓住,忙问道:“要不,我们赶紧掉头回宁陵,到宁陵码头上去过夜?那里的船多,他们应该不敢动手。”
“不能回去!”赵荣赶紧摇头,说道:“他们两个的水性都特别好,发现我们走水路回去,肯定会马上追上来,然后只要追上我们的船,跳进水里把我们的船一凿,我们就得全部喂了河里的鱼。”
“郎君所言极是。”武松立即点头,说道:“我只是稍微会水,在水上和他们动手,肯定只有吃亏的份。”
“那怎么办?”赵小乙一听更慌了。
赵荣冷静盘算,片刻后才问道:“武大哥,如果在陆地上动手,你有没有把握对付他们?”
“对付一个肯定不难。”武松忙答道:“但是对付两个,恐怕就未必有这个把握了。”
“那怎么办?”赵小乙一听更慌,说道:“我和郎君都不会武,我们从润州雇来的船夫也不会武,就只有武大哥一个人会武还只带了一把朴刀,那两个如果真是强人,就肯定都带得有刀,我们怎么和他们打?”
事情到了这步,赵荣当然也有些后悔自己和赵小乙没象武松一样,出门在外随身携带一把可以当做农具使用的朴刀防身,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赵荣也只能是赶紧盘算对策,结果瞟见了岸边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又数了自己身边连同武松、赵小乙和两个船夫在内一共有五个人后,赵荣心里就逐渐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