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比赛她被烫了好几次发,头发吃那么多药水还要高温烫当然受不了,比赛结束后她的头发已经十分毛糙,费时费力的养发还不如直接剪掉重新养。
全都解释清楚大家才放心,张永梅又心疼起姑娘来。
“你说你,在外边多不容易,喝口水都得花钱,挣点儿钱就自己留着花呗,又给这个买又给那个买的,就不知道心疼自己。”
就为鞠敏买的这些东西,张永梅絮絮叨叨说了大半天。
鞠敏闲不住,当天晚上就去舞厅帮着收钱卖东西,第二天一大早又过去帮着收拾卫生。
看到鞠灵在通知栏上写今明两天要放的电影,她要求道:“你下面写年前来看电影或者跳舞的人可以免费理发,我练练手顺便也能多吸引一些人过来。”
老话讲“正月剪头死舅舅”,所以整个正月很少有人剪头发都等二月二剃龙头,年前就有很多人理发。村里没那么讲究的人家就自家人随便剪一剪,讲究一点的才会去别村的理发店花钱剪发。
鞠敏去学美发这事儿村里人都知道,一听说只要花几毛钱来鞠家饭店玩儿就能免费理发,怎么算都是自己赚啊,就有一些平时都不来鞠家饭店玩儿的人过来理发。
这些人里面有一部分是舍不得花钱以前才不来玩,还有一部分人纯粹是不喜欢接受新事物,让这样的人体会到新事物的好他们也舍得花点钱出来消遣。
所以鞠敏要给来玩的人免费理发根本不是为了练手,她就是想吸引这部分人过来,给自家招揽能够长期消费的客人。
年前这几天可给鞠敏忙坏了。
鞠家饭店一开门就有人过来理发,一直到晚上关门,除了吃饭上厕所鞠敏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
鞠文启把屋子烧的热热的,炉子上始终有热水,想喝可以自己过去倒,来这边理发看电影别提多自在。
还有好玩儿的人给鞠文启提意见,让他在屋里空着的地方支几桌打牌,来玩的人肯定更多。
鞠长福家小卖店就有人打牌,每天也都热热闹闹有不少人。
打牌的都是些大老爷们,爱抽烟,屋子里总是乌烟瘴气的实在呛人,鞠家人凑一块商量过后还是决定不支牌局,过来玩的人闻不见烟味体验还能好点。
鞠老三一家忙的脚打后脑勺的时候,鞠文林一家以及跟他家关系近的一些人都陷入到从未有过的纠结之中。
好些人都答应蔡美玉坚决不去鞠家饭店的,可现在看别人花一点钱就能去鞠家饭店看电影剪头发,他们心里也怪痒痒的,特别想去。
眼瞅着就要过年,进入正月不好理发,留给他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有人狠狠心咬咬牙,面子啥的丢一边,坚决不跟现成的便宜过不去,颠颠的跑来鞠家饭店消费。
有一个就有两个,大家都以为自己瞒的挺好,从鞠家饭店的大门出去还能倍儿理直气壮的跟蔡美玉说坚决不给鞠老三送钱。结果呢,好几个人撞到一堆儿,缓过那股尴尬劲儿他们反而坦然起来。蔡美玉不高兴就不高兴呗,她蔡美玉还能不跟这么些家人来往啊。
蔡美玉自己也难受的不行。
村里好些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人剪一样的头发,别人都说好看,她嘴上说着那发型真难看心里却特别羡慕,也想剪一个那样的发型。
鞠敏可不管别人怎么纠结难受,她只专注的做自己的事情。
大年三十这天中午过后鞠家饭店就关起门来不迎客,偌大的饭店内只有鞠老三一家人。
这些天光忙活别人了,自家人倒一个都没照顾到。
鞠敏先耐心的给疯奶奶洗了头,把她那头灰白的长发剪短,剪完还对张永梅他们解释道:“这个长度正好,不怕打结,又不会冻头皮。”
疯奶奶也很满意新发型,对着镜子咯咯直乐,把鞠敏给她梳顺的头发揉的乱糟糟。
接着鞠敏又给鞠文启和鞠静鞠灵剪了头发,最后才轮到张永梅。
这些年张永梅一心为这个家操劳,才四十多的年纪已经生出不少白发,看着比实际年龄大不少。
鞠家姑娘嘴巴不够甜不会说哄人的话,都喜欢把浓郁的感情融进行动里,做一些温暖又熨帖的事。
鞠敏特意带回染发剂,要给张永梅染发。
给张永梅洗头的时候她还挺随意的说道:“下次我带烫头发的工具回来,给你烫个头发。”
张永梅怪不好意思的回道:“烫什么发烫发,我都多大岁数了还整这个。你啊,好好学手艺就行,别老惦记我。染头发这个也挺贵吧?以后可别往家带了,不值当的。”
永远都是这样。张永梅在丈夫婆婆女儿身上花钱从不心疼,在自己身上哪怕花上一毛钱都要心疼半天。她自己不知道心疼自己,那就只有让三个姑娘来心疼她了。
除夕夜鞠老三一家热热闹闹。
大年初一要拜年,鞠敏三个都有些不高兴。
鞠文启还让他们去鞠文林家拜年,她们三个都不想去。
“怎么说那也是你们的大爷我亲哥,过年都不去多不好。”鞠文启抽着烟叹息道:“你们快去快回就行,回来咱一块儿给你们二大爷二大娘打电话。”
鞠文启的二哥鞠文新当过兵,退伍后分配在县城工作,在那里娶妻生子,很少回来,一般都是鞠文启去县城办事的时候顺便过去看看他们。
以前过年都不用想着鞠文新夫妻俩,现如今家里安了电话,大过年的不打个电话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