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长福不仅没领情还说他不怀好心咒自己得病。
尹凯旋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豆包,反正该说的他都说了,人家爱看不看呗,身体是鞠长福自己的,跟他也没有关系。
不几天后,鞠长福就发病了。
得亏当时有人在他身边,发病的第一时间就找村里有车的人帮忙,先把人送到医院再说。
他们找的是尹凯旋,尹凯旋会一些急救措施,就让彭岩开车,他负责照顾鞠长福,把人送到镇上的医院的时候总算还有一口气。
把人送到医院后彭岩和尹凯旋就开车回来了,人具体怎么样,后续要怎么治疗花了多少钱这些事儿他们都没打听,跟鞠老大家沾边儿,知道的越少越好。
可这么大的事儿,就算他们不主动打听还是有人会主动到他们跟前说起。
鞠长福抢救回来了,多亏送医及时也多亏尹凯旋会急救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急症,为医院抢救赢取了宝贵时间。
人啊,经历过一遭生死不敢说会大彻大悟,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改变。
鞠长福也有一些改变,出院回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拎着东西来给鞠文启送礼。
虽然是尹凯旋和彭岩救了他,但是俩人都是鞠文启的女婿,送礼当然要捡家里最长的长辈来送,所以这礼也该送鞠文启和张永梅,对尹彭二人只口头表示感谢就好。
以前在鞠文启和张永梅面前都鼻孔朝天的人,现在变得贼乖贼老实,张口闭口就是三叔三婶,脸上一直挂着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个大病刚出院的笑脸人,万一自己哪句话没说好让他噶一下过去鞠老三家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鞠长福态度极好,鞠文启夫妻自然也不会为难他,气氛那是相当的和谐。
在气氛最和谐的时候,鞠长福突然话锋一转,跟鞠文启夫妻回忆起过去来。
实话,他们共同创造的那些回忆都不算美好。
鞠长福说的也不是美好的回忆,他说了当年被鞠文林带着给鞠老三家使绊子,欺负鞠老三一家,最恶劣的是自家孩子犯了错却要打鞠老三家的孩子,最后知道真相不仅不道歉还要恶心鞠老三一把。
事情过去二十多年,原来不仅鞠老三家的人记得,他记的也挺清楚呢。
说着说着,年过半百的鞠长福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鞠文启给他递纸,他却握住鞠文启的手,顺势跪到鞠文启面前。
又不是过年,突然行这么大的礼还给鞠文启吓够呛,他和张永梅一块儿赶紧把人扶起来,让他别再琢磨这些,日子都要朝前看过去那些就都翻篇了。
真的能翻篇吗?
当然不能。
肯定不能。
对心里造成阴影程度的伤害,最终可能会释怀,但永远不可能原谅。
这是鞠静的态度,也是鞠家三姐妹的态度。
而现在,鞠家已经不是鞠文启说的算,三姐妹的态度就是整个鞠家的态度。
鞠长福走后,鞠文启还跟张永梅感慨了一番。他们是真的没想到鞠长福会过来跟他们说这一番话,看来啊,人多经历一些事儿是有好处的。
鞠家的三个姑娘却没有夫妻俩这么乐观,大概是在她们的心里,鞠长福就是狗改不了吃shi那伙儿的。
如今从鬼门关走一遭可能会消停两天,但是保不齐未来的某一天又会跟鞠老三家对着干,所以啊,别对他有太高的期待,最好就是别再跟他扯上关系。
这个冬天有些邪乎,意外一件接着一件。
在鞠长福心梗之后,村里又有人出了意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徐丽娇的父亲徐大志。
徐大志年纪也不大,四十多岁,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
现在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以前都不咋联系的人又都通过各种弯弯绕绕联系上,徐大志他们那一届的小学同学就在一个在外边发了财的老同学的牵头下搞了一次同学聚会。
那年月乱的很,正经在学校才上了几天学啊,小学同学能有什么感情,聚一块儿就跟去参加红白喜事坐席似乎也没多大差别。办喜事人家是新郎新娘敬酒,只是这聚会变成同学挨着个的给人家张罗聚会混的好的同学敬酒。
徐大志喝的有点儿多,老同学开车就把他放到村口,他呢,晃晃悠悠寻摸到鞠英家大门口躺她家水泥桥上睡着了。
大冬天的睡外边儿,那能有好吗?
当然没有啊!
第二天早上鞠英起来倒尿罐儿才发现他,尿罐儿里一晚上存货一点儿没白瞎,全都扬徐大志身上了。
徐大志的情况明显就很不对啊,鞠英又喊又叫的把左邻右舍和自家老爷们全都叫起来,总算有胆大的人敢过去查看情况。
人早没了,都冻成冰棍儿了。
多少年没发生大活人活活冻死的事儿,突然有这么一件可有村里人说的了。
该说不说,惨还是鞠英惨。人死她家门口了,她还往人家尸体上泼了一罐尿,她没事自己就琢磨万一以后徐大志回来找她算账怎么办?
徐大志媳妇儿不担事儿,除了哭就是哭,最后还是得徐丽娇来给自己亲爸处理后事。
怎么也算自己员工家出事,有鞠静能帮忙的地方她肯定要帮。
她去帮忙了,鞠家其他年轻人可都闲着呢,无聊就说起徐大志的事情来。
乔玦就道:“其实这件事那个张罗聚会还开车把他送回来的同学是有很大责任的,如果徐家人想追究,最后那同学肯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