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传闲话,他们就没有点儿高明的招数!”鞠灵忍不住发出感慨道。
原来晚上鞠文启夫妻俩从舞厅回来,聊起在舞厅听到的一些闲话,鞠灵听了一耳朵觉得屯子里这些人着实幼稚好笑。
鞠长福夫妻俩跟村里人说鞠堂友在滨江市读的语言学校就是糊弄人的,钱没少花啥也学不着,说是要出国,这都一年了也没一点儿动静,肯定是叫人骗了。
其实村里早有人这样说,可毕竟是外人,说了也没多少人信。鞠长福夫妻可是自家人,他们这样说村里人可都当了真。
当初李秋菊满屯子炫耀自己儿子有出息要出国,惹来村里多少人羡慕嫉妒,现在得知李秋菊可能被骗儿子也没办法出国曾经羡慕嫉妒的人不得出来踩两脚啊。
一晚上,鞠文启夫妻可没少听别人说这事儿,他们不想听都听不少呢。
“好好的过自己日子呗,非得扯这些老婆舌,扯来扯去的又闹腾个没完,自家人闹的不像自家人,何必呢”,张永梅很是嫌弃地说道。
鞠文启也十分赞同的说道:“可不咋地,你瞅着吧,都不用远了,明儿长龙夫妻俩就得找长福他们闹,全屯子都有热闹看了。”
兄弟闹起来其实挺有意思的,看热闹能看出许多门道来。
就比如鞠长福和鞠长龙俩兄弟吧,虽然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但到关键的时候还能看出父母的偏向来。鞠文林心向鞠长福,因为那是长子,蔡美玉偏心鞠文龙,因为他是小儿子。
解决完俩儿子的事儿,鞠文林夫妻俩说不定关起门来还要吵闹一番,想一想就觉得可乐。
鞠灵不像鞠静那样嫉恶如仇,也不像鞠敏那样受亲戚迫害颇多,但她跟两个姐姐一样,就爱瞧那些曾经欺负过他们一家的人的热闹。
第二天兄弟两家果然吵闹起来,鞠灵没去看热闹,不过当晚还是从鞠文启夫妻嘴里听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两家吵闹一不小心就吵出不少实话来。
人家鞠长福夫妻俩也不算造谣,鞠长龙他们家确实被骗。
鞠堂友校就是个连教学资质都没有的假学校,办出国这事儿也有头没尾,原来还能联系上的牵线人现在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找李秋菊娘家亲戚打听也什么都打听不着。
李秋菊好面子对外还说儿子要出国,说都是自家知根知底的亲戚介绍的不可能出意外,却不知道有些人就专捡自家亲戚骗呢。
里里外外一年来鞠长龙家统共被骗走将近两万块钱。两万块,对于土地里刨食的老百姓来说绝对不算是小数目,鞠长龙夫妻俩在家愁的直哭,出来照样吹嘘儿子多了不得。
他们的儿子呢?
鞠堂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在滨江市的假学校里什么都学不着,学校管理也稀松只要不惹事儿干啥都行,他没事儿就去附近的网吧上网,饿了就在外边吃。
这上网吃饭的可都得花钱,他自己一毛钱都不赚只知道张口跟家里要,一个月光在这两项上就要花去小一千块。
蔡美玉惦记孙子曾想让鞠堂友回来,可李秋菊怕被大嫂和外边儿那些人笑话死活都不肯,就让自己儿子在外边啷当着她和鞠长龙在家咬牙累死累说的赚钱给儿子花。
听爸妈聊完这些热闹,鞠灵疑惑的问道:“不是说以前有人通过滨江的学校出国么,在国外待的还挺好,到鞠堂友这怎么就不行了呢?”
张永梅长长的叹一口气,感叹道:“跟你小姨夫的事儿有关呢。上面说要查非法出去打工的事,好些跟这沾边的人都被查了,估摸着你二哥他们找的人也没躲过去,就算没被抓起来也不知道躲哪嘎达去了。”
听这意思上面对这件事很重视,查的力度很大,可为什么林万民的事情还没有个结果呢?
鞠灵问出自己的疑惑,鞠文启抢在张永梅前头说道:“抓到几个,来头大的早听到信儿不知道跑哪去了,国外那头弯弯绕绕也不少,去年还可劲儿查呢,今天你小姨特意去打听也打听不到啥消息,也不知道最后会咋样。”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叹息一声,深觉无奈又无力。
“那我小姨是怎么打算的呢?回头我去看看她和小折腾”,鞠灵心疼的说道。
提起自己的妹妹,张永梅鼻子发酸眼眶发红,哽咽道:“她也倔,抓到的几个人都说要赔钱求谅解,她死活不要,就想把你小姨夫弄回来。你去看看她也好,多劝劝,让她顾好自己和折腾,别老想着过去。过日子啊,得朝前看。”
这一晚鞠灵都没睡好,做了个冗长的梦,梦到小姨和面容已经模糊的小姨夫,一大早上醒来心里还钝钝的疼。
也别找什么合适的日子,就今天,吃完早饭鞠灵颠颠的去林场一村看望张永丽和小折腾。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鞠灵到的时候张永丽正在修猪圈呢。一个人爬上爬下也没个人帮忙,一个窟窿不知道要补多久。
张永丽养了七头猪,六头都劁了(劁猪:阉割)只留一头母猪下崽子。她伺候的精细,即便是木杖子围成的猪圈也打理的非常干净,几头猪长的很好,见着鞠灵吭哧吭哧的叫唤还挺讨喜。
木杖子搭建猪圈省钱省事儿,可也有个大毛病——不牢靠。
眼瞅着猪一天比一天壮实,四面的围栏在它们面前显得摇摇欲坠非常脆弱,保不齐哪天就让它们拱塌了。
鞠灵帮忙递干稻草的时候提议道:“小姨,夏天雨多,猪圈不一定能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