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伯里科特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管当他站在窗前看到那些半人半鱼蛙的怪物后他那点可怜的理智和常识就已经全部被摧毁了,但是好在他的精神并没有就此陷入到错乱中。
也正因此才能在接下来向张恒如实描述他这一天的所见所闻。
按照年轻的异乡旅者的说法,他本来是想在这里转车,搭乘晚上八点的巴士去阿卡姆,因为这条线路平时都没有人,票价非常便宜,对于他这样的穷游党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当然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本人对于这里也非常的好奇。
因为在纽伯里波特就曾听人说起过不少和这里有关的传说,例如镇上人那令人厌恶的丑陋相貌,阴沉压抑的鬼祟氛围,以及不时会发生的失踪案,这一切对于年轻人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尤其当法伯里科特看到了博物馆里那只金冠后,深深为它所散发出的陌生,非人类所能想象的邪恶着迷。
“你说的金冠是这种材质的吗?”张恒从包里掏出了捡到的那串项链。
“是的,没错。”法伯里科特几乎是看到项链就立刻叫了出来,随后他还打了个寒颤,想要移开目光,然而那串项链上就像蕴藏着什么魔力,明明充满邪意,却又让人为之着迷。
好在张恒并没有把那串项链拿出来太长时间,只是在年轻的异乡旅人脸前晃了一下就又收了起来。
法伯里科特松了口气,“总之,我就在第二天早上搭乘十点的巴士来到了这里,尽管来之前我已经做过不少调查,也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必须得承认这里的诡异与死寂氛围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的意思是说,你能够相信吗,1846年前这里也曾住满了人,一派欣欣向荣,人们说是一场大瘟疫夺走了镇上超过一半人的生命,结合镇上人那古怪的长相如果是不知名恶疾的影响似乎倒也能说的通……”
法伯里科特说到这里顿了顿,“不管怎样,我都已经坐上巴士来到了这里,想离开也要搭晚上那趟车了,所以我还是决定用中间这段时间在镇上逛逛,顺便也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看看能不能听到更多和这里有关的故事……但是如你所见,这里的人对外地人并不怎么友好,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实际上我也不太想和他们交流,无论是他们那怪异的长相,还是身上的腥臭味都让我不舒服,但幸运的是我在杂货铺里找到了一个店员,他不是本地人,只是被总部调来这里上班。
“他告诉了我一些这里的注意事项,比如半夜不要出门,比如远离教堂,原本在这里的共济会现在已经被另一个神秘的教团所取代,他们的祭司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古怪的仪式,而镇上的人非常喜欢水,他们会不时比试游泳,你不会想知道他们在水中的姿态,对了,这个小镇上最出名的有四个家族,经营精炼厂的马什家族,维特家族,吉尔曼家族以及埃利奥特家族,但是很少有人看到他们出门。
“最后杂货铺的小哥听说我想打听到更多奇闻轶事,就给我推荐了一个叫做扎多克?艾伦的老头,他是个独居的可怜老酒鬼,已经九十多岁了,平时的时候口风很严,有些神经兮兮的,但是只要一喝醉酒,就会开始满口胡言,据说这里的传说很多都是从他的嘴里流传出来的。”
“你找到他了吗?”张恒问道。
“是的,尽管废了我不少功夫,而且我还要尽量甩开其他人,因为杂货铺的小哥告诉我和扎多克?艾伦见面最好不要被镇上的人看到,我用一瓶酒把他引到了一片废墟上,在那里我们获得了宝贵的一对一交流的机会,”法伯里科特说到这里脸上却露出了一副惊恐与懊恼之色,“但是我现在希望我从来没有从他的嘴里听到那些恐怖的故事。”
“什么故事?”
“所有的事情都起源于南太平洋的一座小岛上,那时候糟糕的事情赶在一起了,一船捕鱼好手在1812年战争的时候被一只私掠船给杀了,吉尔曼家族的三条船则失踪了,只有马什家族的船还在海上,但是也不太好过,捕不到什么鱼,其中一条船的船长名叫奥贝德,听说了那座小岛,上面的土著戴着金子一样的饰品,而且那里有着抓不完的鱼。”
“于是奥贝德船长就带人找到了那座小岛,一开始只是想办法和岛上的土著交换一些金子一样的饰品,但是后来奥贝德想办法从酋长嘴里得知了那些金子的来源,酋长告诉他,岛上的人会不定期的举行仪式,用部落里的年轻人来做交易,而这些金子和鱼就是那些东西给他们的回馈。
“而且之后那些东西还更近一步,劝说岛上的人和它们进行繁衍,他们生下的小孩起初是人类的模样,但是随着年龄的成长,会变得越来越像那些东西,最终永远生活在水下。”
“你指的是那些半人半鱼蛙的东西吗?”张恒皱眉。
“是的,和那个部落做生意的就是这些东西,但不是所有的孩子都会变成那种模样,而且变化的时间也不同,有人生下来就是这样,也有人一直到七八十岁还能维持着人类的外表,或是永远也没法完成最终变化。”
“呵。”张恒闻言不置可否。
“总之,奥贝德船长搞清楚了岛上发生的事情,而且还带回了酋长送他的礼物,一个铅块儿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做成的小玩意儿,以及相应的仪式,按照酋长的说法,找到有鱼的地方把铅块扔下去,配合仪式可以找到生活在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