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慕浅长舒一口气,内心无比的复杂。
今天如果不是有事,她或许根本不会跟司靳言两人私下见面。
原本内心很平静的慕浅,因为跟司靳言见了一面,她整个人情绪都显得有些压抑,所以便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
正当她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包厢门口出现了一人。
是……一位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妇人。
这人她见过,正是司靳言的母亲,杜晓燕。
慕浅虽然没有跟司母一起聊过天,但也见过几次,偶尔新闻上也能看见她的身影。
“你是……慕浅,慕小姐吧?”
妇人身着黑色旗袍,肩上披着一件灰色大氅,长发光洁的盘在脑后,保养极好的脸上依稀能见少许细纹,纵然如此,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珠围翠绕,风韵犹存。
不难看出,年轻时她一定是个美女。
慕浅站了起来,“司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司靳言前脚离开,司夫人后脚就跟了过来,很显然一定是看见司靳言走了,她才来的。
司夫人关上了包厢的门,走到慕浅的对面坐下,“贸然找你,有些唐突,但希望慕小姐一定要体谅我这个当娘的心。”
听着她的话,慕浅有些费解,“不明白司夫人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是朋友,他跟阿琛又是好兄弟,司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认识司靳言这么多年,这一次算是真正意义上跟司夫人见面。
司夫人有些紧张的握着手,目光闪了闪,摇头一叹,“唉……我,我其实本不该来求你,但我真的没有办法。”
她感慨着。
慕浅没有说话,坐在她的对面,洗耳恭听。
“你也知道靳言那闲云野鹤的性子,从小就不喜欢在公司上班,也不愿意接手司家公司。
几年前,他突然愿意回公司上班,当时虽然有些困惑,但后来才知道,那傻孩子都是因为你。
唉……” 又是一声长吁短叹,司夫人接着说道:“但不管怎么说,靳言那孩子至少去公司做了几年,但去年他突然就辞去公司的职位,然后一个人在家里呆了几天,便收拾了行李去了山区。
你也知道,我们家就靳言和文渊兄弟俩,文渊身子弱,哪儿能扛得起公司大任?
可靳言却一直不肯接手公司的重担。
现在我跟他爸已经年迈,还能有多少日子呢?
且不说两个孩子都还没成家,更是让人忧心公司的事务。
司家能有今天,付出了多少努力和辛苦?
倘若没有人能撑起公司,那么要不了多久就会鸠占鹊巢,到时候公司就改姓了。”
股份制的公司,如果经营不好,公司易主,那是常有的事儿。
司夫人的考虑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听闻司家大公子身体已经痊愈,稍稍休养些日子,熟悉一下公司,必然能挑起大梁。”
慕浅付之一笑,应道。
“哎呀,那是对外人的说法。
文渊是什么情况,别人不清楚,我这个当妈的还能不知道?”
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可他就是不愿意留在家里,固执的要离开。
那性子,跟他爸一个样儿。”
慕浅不曾跟司夫人聊过天,今儿一见,倒觉得她性子颇为亲和,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对确实是个固执的人。”
慕浅和司夫人对司靳言的评价一致。
“其实……我知道靳言那孩子一直喜欢你,这么多年我给他安排过相亲,也帮他找了不少资质不错的姑娘,可他要么不见,要么直接跟人说他有喜欢的对象。
何况现在你已经跟景琛那孩子结了婚,我更不该来找你。
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实在是走投无路。
希望你能跟景琛一起劝一劝靳言,让他留下,不要再走了。”
司家在海城是大家族,多少人见到司夫人都是阿谀奉承的卑微态度,可这会儿司夫人在慕浅面前却放下了高姿态,甚至低声下气的求助于她。
见此一幕,慕浅心里很不是滋味。
“司夫人……” 她摇了摇头,十指交叉,置于桌面上,偏着头看向窗外,有些为难。
生来就崇尚自由,做事遵循本心,不受约束。
他向往外面的世界,不喜欢打理公司。
虽然司夫人说的都有道理,但如果一味的逼迫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儿,未必会得到快乐。”
“那怎么办?
文渊身子弱,他爸现在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总不能让我半老徐娘去公司坐镇?”
司夫人急了,说话的声音情不自禁的拔高几分。
言罢,觉得自己失态,当即拉着慕浅的手,“慕小姐,对不起,我刚才就是太着急了。
靳言他就这几天就要走,你如果再不帮帮我,我可就真的没办法了。”
事已至此,慕浅也不好再婉拒,点了点头,答应了。
“好,我会试试的。
但成与不成,我……” 她欲言又止,剩下的话不用多说,司夫人便明白。
她愁云满面的脸上立马流露着笑容,“好嘞,好嘞,慕小姐,真的谢谢你了。”
慕浅不习惯被人亲昵的握着手,便默不作声的抽回自己的手,客套的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了。”
她起身,戴上围巾,拎着包包离开。
谁知人刚走没几步,身后又响起了司夫人的声音,“慕小姐,如果没有景琛的话,你会考虑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