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心情就跟当初的池弘方是一样一样的,他觉得这就算是在帝尊面前挂上名号了,从今往后人生也有了新的目标,如此就算失去了皇位也不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夜温言明显是对她二哥不错,说起来,他这还是因祸得福。
一个半时辰后,外城茶馆门口,封昭莲一手挽着池飞飞一手拽着江婉婷,正跟权青画的随从天星讲道理:“我明知道权青画就在里头,但你又不让我进,那就我这种性格的人我不得闹啊?他堂堂四殿下,大名鼎鼎的尘王,这要是被我当街闹起来得多没面子。”
天星想说现在就挺没面子的了,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大冬天的穿着身纱裙,还是大红色的,这会儿虽然没到子时,但也挺吓人啊!
于是他就开导封昭莲:“郡主也知道时辰不早了,那就先回家呗!何苦在这大街上冻着。”
“我不冷啊!”
“您不冷这两位大小姐还冷呢!”他看看江婉婷和池飞飞,越看越闹心。一个刑部家的女儿,一个临安府尹的女儿,怎么也跟归月郡主一起闹腾?于是改劝这二位,“再不回家,江尚书和池府尹该着急了,在外城百姓看着也不好,两位,回去吧!”
江婉婷也无奈,“你要是能把郡主给劝回去,我们自然也就跟着回了。可她要不走,你觉得我们谁能走得了。”说着,指了指被封昭莲扯住的胳膊。天星一看,恩,是拽得挺紧的。
他也没办法了,归月郡主油盐不进啊!
封昭莲见他不吱声,就哼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你方才让我回家,可我在北齐哪有家呢?我是借宿在你家王爷家,属于寄人篱下的,他不回去我哪好意思回。再说,我这两个姐妹儿也累了,就想上去吃盏茶歇一歇,权青画不带这么小气的。”
天星跺脚,“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事,我家王爷在待客,实在不方便。”
“有什么可不方便的,不就是夜家五小姐么,我也认识啊!反正大家都是熟人,他就一起待了呗!不能厚此薄彼。除非……”她眼珠转了转,“除非他在跟五小姐处对象。”
天星都懵了,“处什么?啥意思?”
“就是谈恋爱!沟通感情懂吗?哎呀,就是指他跟五小姐看对了眼,俩人你侬我侬两情相悦,所以关起门来聊感情,不想让我们在边上当电灯泡。”
天星觉得可能是见鬼了,要不然为啥归月郡主说的话她都听不明白?
江婉婷和池飞飞俩人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她俩经过这些日子跟封昭莲的接触,多少也习惯了这位归月郡主的说话方式,听不懂什么的基本就是常态。但封昭莲有一点说的对,她俩挺累的,特别累,累得都快不行了。于是池飞飞也哀求天星:“你就说我们进去坐会儿吧!我们可以不打扰四殿下,就找张桌歇一歇,吃口茶就行。外城就这么一家最好雅致的茶馆,位置又偏僻,往来的人少,你让我们到人多的地方去也不现实啊!谁家姑娘大晚上不在家待着还跑出来吃茶呀!让太多人看见有损我们内城人的声誉。”
天星心说你俩还知道声誉?在乎声誉还不赶紧回家去。
但这话也只敢腹诽,是万万没法说出来的,就只能也苦苦哀求:“主子真不让进。”
“那他就是跟夜楚怜有一腿!”封昭莲大喊了一把,把天星给吓得一激灵。“他要是喜欢人家就大大方方上将军府提亲去,大晚上把人拐出来吃茶算怎么回事?”
“哎呀没有,真没有的事!”天星急得直跳脚,“郡主您别乱说了行吗?我家主子跟夜五小姐什么事儿都没有,谁都没看上谁,就是普普通通吃个茶说说话,一会儿就送她回去了。”
“普通为啥不让人进?”封昭莲不高兴了,干脆不再跟天星说话,拉着左右二人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仰起头盯着二屋的雅间儿窗户,扯着嗓子就喊——“权青画!权青画你要还活着就吱一声,要死了我可就得报案了。我快累死了,你让我进去行不行?不让进我就一直喊,一会儿喊来一堆围观的丢脸的可是你!”
二层的窗户打开了,权青画沉着脸对下方天星说:“让她上来。”
封昭莲拉着两个小姐妹儿,趾高气扬地上楼去了。
夜楚怜还在原处坐着呢,就听到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就是封昭莲火一样的热情扑向了她:“楚怜,我想死你啦!”
夜楚怜都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她俩也没有多熟啊,怎么就想死她了?不过她还真是挺感谢封昭莲这时候来了的,特别是还带来了江婉婷跟池飞飞,这实在是缓解了她许多尴尬。
她在这地方坐太久了,纵是她心里再愿意跟四殿下在一处,也架不住一直在这儿坐着谁也不说话。这气氛都让她有点儿渗得慌了,眼瞅着那四殿下眼里的寒霜越覆越覆重,她就感觉这屋里越来越冷,很快就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来。
就更别说差不多半个时辰以前,四殿下曾把那个随从叫上来,让他派人去一趟将军府,找她父亲夜景盛。当时话是这么说的:“告诉夜二老爷,若还想要这个女儿,就非得用他亲儿子的一只手来换。本王见手放人,否则这个女儿他就永远都见不着了。”
她起初还咬牙硬撑着,当权青画问她怕不怕时,她就说:“不怕,我是自己跟着来的,四殿下没有强迫我,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是意外,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她甚至还说,我知道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