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的事儿定下来,一群老粉喜笑颜开。
李世信却苦笑不已;
演唱会一搞,自己这粉丝团可就真的变成临终关怀组织了啊……
不过看着一群死亡粉难得开心,他倒也就认了——想那么多干嘛?怎么着都是支棱,管他和谁一起呢?
在小广场里和粉丝们又聊了一会儿之后,李世信便告别众人,回到了湖云别墅。
……
立春过后,荣州的气温一天赛过一天的暖和,白天也长了起来。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钟,但是天色也就刚刚向晚,大橙子一般的夕阳挂在西边,半面的天空都染成了橙汁的颜色。
看着别墅中没开灯,李世信摇了摇头。
这一段时间看来真都累的够呛——打自己出去溜达到现在都快三个小时了,赵瑾芝和安小小这俩还没睡醒呢。
可当他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却发现沙发上只剩下了安小小这个憨憨,仍然在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赵瑾芝却是不知哪儿去了。
带着狐疑,扫了眼通透敞亮的一楼没见到人,李世信便上了楼。
果不其然,便看到阳台上一个披着毯子的俏丽身影,正对着天边斜阳发着呆。
“在这儿干什么呢?”
一声询问出口,李世信便见到赵瑾芝的背影一颤,显然是处在安静中太久,被冷不防响起的动静吓了一跳。
缓缓转过身子,李世信便“呦”了一声。
他看到赵瑾芝的脸上,满是泪痕。
“这怎么着了啊?”
“没怎么。”
见到李世信,赵瑾芝微微一笑,吸了吸鼻子,慌忙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就是做了个梦。”
走到赵瑾芝身边,李世信皱着眉头将其打量了一番,看到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禁好笑:“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被梦吓成这个样子?”
赵瑾芝苦笑了一下,紧了紧身上的毯子,道:“梦到自己的头发不知道怎么了,一片片的掉。漏出来的头皮上,全是疮疤……就像,就像是已经死掉,腐烂了一样……”
啧。
听到这个梦境,李世信不禁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发现那一根根帅到极致的发丝仍然坚挺的跟头皮不离不弃,他才咧了咧嘴。
想着之前从日历上看到的周公解梦,乐道:“周公解梦曰:妇人梦脱发,预守寡……”
这话刚说完,李世信便被一双幽怨的目光盯的直发毛。
“得得得、”顶不住赵瑾芝的眼神,李世信赶紧摆了摆手,“从西方心理学上来说,在梦境中头发象征着健康。梦见掉头发,说明你这最近压力蛮大,处于亚健康的状态。当心身体健康情况啊。”
听到李世信的分析,赵瑾芝一愣。随即无奈的笑了,“都是在哪儿听来的歪理邪说?”
李世信一咧嘴,“这可不是歪理邪说,当初在牛棚的时候,跟我一起的就有个心理学家。天天拉着我给我解梦,准的很。”
“……”
赵瑾芝微微一笑,走进了屋子之中。在李世信疑惑的眼神中,从柜子中找出来了一个相机,递了过来。
见李世信皱着眉头没接,赵瑾芝莞尔一笑,将相机塞到了他的怀里,然后拉过了一张椅子做好,将身上的毛毯掀了下去。
看到那一袭肥大白色衬衫难掩的曼妙曲线,李世信愣了。
“这是干嘛?”端着照相机,他皱起了眉头。
“帮我拍一张照片吧。”赵瑾芝挺直了腰背,淡淡一笑:“这些天在殡仪馆里,看多了生死,感觉人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提前做些准备。老哥哥,帮我拍的好看一点。”
看着面前那七分端庄三分妩媚的尤物,李世信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相机,走到了赵瑾芝的身前。
“小赵啊,你现在需要的不是照相。”
看着李世信近在咫尺的脸,赵瑾芝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别过了脸去,“那需要什么?”
李世信没回答,轻轻的拉起了她的手臂,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从床头一阵翻找,掏出了六个黑乎乎的东西。
“我就看你这段时间状态不对,年纪轻轻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来,趴好。”
“啊?”看着李世信将一摞火罐放到床上,又掏出了酒精和打火机,赵瑾芝眨了眨眼睛。
“让你看看老夫的手艺!”
还没等她的脑回路跟上去,便被李世信一把推到在了床上。
“嘿!看招!”
噗!
随着一个大火罐拍在后背上发出一阵闷响,赵瑾芝咬下了嘴唇。
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她便感觉浑身一股热流淌过。仿佛浑身的不适,都被那阵阵的热流,撺掇着向后背处涌去!
她的目光模糊了,在面前的李世信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变成了四个的虚影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床边的李世信将那六个整整齐齐排列在洁白光滑背脊上的火罐拔了下来。
黑黝黝的火罐之中,满是红褐色腥臭的液体!
见到这一幕,他皱起了眉头。
“就说你这阵子不对劲儿。”
瞥了瞥酣睡中露出一丝微笑的赵瑾芝,李世信勾起了嘴角。将她耳边一根有些扎眼的白色发丝,狠狠的拽了下来。
咔擦。
对面的一栋别墅窗前,窗帘后面的高倍照相机,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
……
沪市。
一家私人会馆中。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