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姬昊天逐步前行,最终停下脚步,站在了拓跋和朔的身前。
“滴答!”
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拓跋和朔脸上冷汗之流,不断的溅在地面上,但根本不敢伸手去擦,在对立面的樊勋彰,此刻眼中都闪过了一抹鄙夷神色。
拓跋和朔身为父亲,居然能够为了自己苟活下去,对已经故去的儿子百般侮辱,哪里还有一点皇族宗亲的模样,这点气节,甚至连街边乞丐都不如。
“没错,拓跋允潇确实该死。”
姬昊天声音平缓,毫无波动:“我指的可惜,并非他的性命,而是拓跋允潇的死,仍旧没能让你幡然悔悟,居然还敢一错再错,觊觎华夏!”
姬昊天的声音愈发低沉,满是压迫。
“呼呼!”
拓跋和朔冷汗如雨,已经呼吸困难。
“既然一个儿子的死,没能让你收起狼子野心,那你朔王府一脉,确实没有必要再留在这个世上了!”
姬昊天一语发出,仿佛给朔王一脉,定了死刑一般。
“不要!不要!!”
拓跋和朔闻听此言,猛然抬起头来,发型散乱,目光畏缩:“我承认!我承认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夺取西境!但我知道错了!我已经知道错了!还请大人手下留情!给我朔王族一脉!留下香火!”
姬昊天莞尔一笑:“香火?”
“没错!我拓跋和朔虽然其心当诛!但我的几个儿子,都是忠君爱国的饱学之士!有他们留在燕京,终有一日能够登上朝堂的话,定能成为国之栋梁!”
拓跋和朔此刻已经无路可退,只想保住子嗣一脉,让自己这一支姓氏,不至于灭了香火。
“忠君?爱国?”
姬昊天轻轻吐出四个字。
随即,大手一挥。
“呼啦啦!”
王府西墙外,六根十几米的竹竿猛然挑起。
“哗啦啦!”
长风猎猎,六根旗杆上,为首一根上面挑着的,赫然是一件通体金光,五爪金龙盘桓的龙袍。
金线纹绣。
口吞日月。
五爪皆越过肩头。
其余五件,全都是火红色的蟒袍。
做工精美,蟒纹精细,五条大蟒栩栩如生,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散发出的威严之气,让人胆战心惊。
纹样、走势均极为讲究,一看就是出自名匠之手。
这等宫廷用料和做工,民间根本没人能仿,或者说,无人敢仿。
“龙、龙袍?”
樊猛与樊傲兄弟二人见龙袍挑起,俯身便要跪拜。
“且慢!”
樊勋彰一声呼喝,抬手喝断了二人的动作,定睛看向被高高挑起的龙袍,面色骇然:“这件龙袍样式怪异!并非当朝圣上的朝服!”
“这当然不是。”
姬昊天站在原地,声音依旧平淡:“这一件龙袍和五件蟒袍,是朔王为自己和五个儿子准备的!是他给自己新王朝献上的一份大礼!”
“这、这……”
拓跋和朔看见六件飘扬的长袍,身躯一软,瘫在了地上。
此刻,他已经无暇思考这些衣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脑海轰鸣,思维混乱到了机智。
“拓跋和朔!你这狗贼当真有意谋反!”
樊勋彰一声怒斥,双肩耸动,怒不可遏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过?”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这一切!你在骗我!这件龙袍!根本就不是从我府上搜出来的!”
拓跋和朔目光癫狂,看着姬昊天一声暴喝。
“呵呵。”
姬昊天淡然一笑,手臂抬起,修长的手指点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拓跋和朔随手望去,仅仅一秒,便被打碎了一切幻想:“姬昊天!你!!你!!”
“噗——”
一口血雾,喷洒在拓跋和朔身前的地面上,短短一瞬,他如同度过半生,瞬间苍老了下去。
樊家父子看见拓跋和朔这番模样,眼中均是充满了好奇,同样顺着那个方向看去,随即,齐齐愣住。
在院子的另外一侧,不知何时,已经用两家吊车,吊起了一座离地数十米高的横梁,平素里风头无两,在燕京城内横行霸道的几位朔王府公子哥们,悉数被绑着吊在那横梁之上,一个个浑身染血,看不出是死是活。
“这……!”
“朔王府的几位小王爷,居然全都被吊了起来?”
“这是真的吗?燕京城内,居然有人敢做这种事情?”
“……!”
“姬昊天!你简直欺人太甚!”
拓跋和朔血脉贲张,眼中已经是滔天愤恨:“我朔亲王府!头上毕竟贯着皇姓!你居然敢将我的儿子们折腾成这副模样!难道你真不知道我朔王府是什么身份吗!”
“这话,刚刚似乎有人跟我说过。”
姬昊天嘴角微微扬起,轻轻扫了一眼孔嗣广那具早已经僵硬的无头尸身。
随即,猛地转过身来,将视线投在了拓跋和朔身上。
“呼呼!”
拓跋和朔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昏倒过去,姬昊天强横的气势,已经让他感觉心脏快要顺着喉咙跳出来一般:“孔嗣广只是江湖草莽!但我朔亲王府!可是御赐的王族!”
“当着我的面,你还敢称王?”
姬昊天目光微挑,吓的拓跋和朔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退了数步,仍旧做着最后的抵抗:“姬昊天!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九州阁少座!你的职责!你抵御外辱!抹除外敌!而我拓跋和朔即便做的错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