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出现三名玄衣修士,各自背着一柄黑色的法剑,剑气毕露。
“我记得这一层楼已经被我包下,你们为何要上来?”李傀儡尚未回答,徐清的声音在楼\b层里响起。
三名玄衣修士背后的掌柜满头大汗道:“客官,这官府办案,我也不敢拦啊,今天的酒菜钱我都给你免了。”
徐清笑了笑,说道:“能白吃一顿倒是不错。”
玄衣修士瞧着徐清冷声道:“你又是谁?我们宁神司在办事,你给我闭嘴。”
徐清淡淡道:“你难道瞧不出来,我在请你们要抓的人吃酒?”
玄衣修士沉声道:“这么说来,你们是同党,那好,你也得进天牢。”
徐清身上有一股清净淡泊之气,那是他们从前向往的,可是现在他们投身滚滚红尘,为了荣华富贵,甘为鹰犬,因此又特讨厌这种人。
何况徐清还是认识李傀儡,他们更有理由对付徐清。
反正他们现在背后是朝廷和神庭,那已经是天底下最大的势力,名门大派的弟子,他们也惹得起。
徐清将杯子捏在手中,轻轻转动道:“如果我不进呢?”
玄衣修士平淡道:“要么活着去天牢,要么死。”
徐清道:“你也是修行人,为何杀气这么重,难道忘了,杀生有伤上天好生之德,有违天道?”
玄衣修士冷笑道:“我们现在是宁神司的神卫,只求今世痛快,不求解脱。”
徐清不禁一笑道:“原来你们的痛快便是做人走狗。”
玄衣修士怒道:“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剑出!”
三名玄衣修士的法剑同时脱鞘,剑光照亮了整层酒楼。只是徐清的人头没有滚滚落下。
酒杯里弹出一滴酒水,一股沉重的法力气息沾到这一滴酒水上,最前面的剑被这一滴酒水撞到,发出沉闷的响声,势如破竹的飞剑让一滴酒水给弹了回去,撞到第二把飞剑,第二把飞剑又撞到第三把飞剑,去势不止。
剑光一闪而逝,三条臂膀齐齐滑落。
三名玄衣修士纷纷捂住自己的伤口,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他们内心充满绝望,因为少一条胳膊,必定让他们在宁神司的地位大为降低,更可怕的是,他们还不一定有机会活着回去。
徐清平静地瞧着三名修士,他没有用自己的法力,只是将三名修士的嗔怒之气转化为法力,贯注在酒水里。
这三个人怕都不明白,他们是被自己的嗔怒所伤。
当然,徐清亦无须解释。
他依旧不停地转着酒杯,酒杯里不知道还没有一滴酒水,三名修士望着他,总觉得不知什么时候,那酒杯里就会再转出一滴酒水来,一滴水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即使宁神司的大统领亦没这等手段啊!
他们怎么都想不通,为何李傀儡能结交这等恐怖的存在。
这人要是早出面,驸马和公主哪里还会使唤他们来捉拿温玉春的同党。
徐清感受到三人内心的惶恐和绝望,微笑道:“杯子里没有水了,我想问你们一件事,你们如实回答就好。”
三人木然点头。
徐清轻轻道:“温玉春一家当真罪该进入天牢?当满门抄斩?”
三人摇头。
徐清道:“他经营的商会偷税漏税了吗?”
三人同样摇头。
徐清道:“他们一家人有谁为非作歹,草菅人命过?”
三人仍旧摇头。
徐清叹了口气道:“这是什么世道啊。”
李傀儡听得心酸,这到底是什么世道,修道士想要一分清净淡泊都不得,连一点长生的希望都摸不到。
徐清又饮了一口酒,向着李傀儡道:“你觉得我该去天牢救小温一家吗?”
李傀儡拱手道:“去不去取决于前辈,不过我希望前辈能去救他们,小老儿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前辈看得上。”
徐清轻笑道:“我不会去,我也不该去。”
李傀儡有一丝失望,但很理解,前辈虽然修为通天,神通莫测,但也只是孤身一人而已,犯不着劫天牢,惹下天大因果。
温玉春怕也不希望徐前辈因为他沾染麻烦。
徐清顿了顿,平淡道:“他们一家人本就不该进天牢,所以错不在他们,既然如此,就该有人放他们出来,并向他们赔礼道歉,这样才公平。”
他接着看向三名宁神司的神卫道:“我不杀你们,你们回去,告诉幕后指使你们的人,向温玉春一家赔礼道歉,他们失去的东西,一定要原封不动还回去,七天后我要在金华城见到他们一家人,一定得是整整齐齐的一家人。如果七天后做不到这些,我会让你们以为的大人物消失在世上。”
为首的玄衣修士道:“我们一定会将你的话带到。”
徐清点点头,说道:“你们回去后,记得让他们找人给你们疗伤,一定要请京城最擅长医道的修士,否则他们怕是不会明白我的厉害。”
他轻轻挥了挥袖子,一阵风起,三人滚下楼梯。
徐清其实有话没说完,那就是三人的伤根本没法治,微尘剑气已经深入他们血肉中,等他们回到京城,自也侵入膏肓,无药可治,无医可救。
谁叫他们是真的要杀他呢?
李傀儡担忧道:“安平公主和驸马手下能人异士众多,何况又是当今天子亲妹,只怕不会答应前辈的请求,说不定还会请出厉害的奇人异士来对付你,前辈一定要小心。”
徐清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