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吃饱了,一起上去看看……”不光洪涛看不惯二娃的做派,王雅静早就看不顺眼了。这位吃饭太没德性了,有筷子不用拿手捏,还不是一个盒里捏,每个盒里的都捏。说在大厦里洗手了,可指甲缝都是黑的,谁看见都不会有胃口。
洪涛不愿意让王雅静亲临现场,倒不是怕她看到自己的另一面,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真的冲突起来,自己和王工头皮糙肉厚挨几下无所谓,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太吃亏。
“其实也没啥可看的……这样吧,咱俩假装不认识,你站在远处看热闹就成。”但是看看车里胡吃海塞的二娃,洪涛又改主意了,让他们俩坐在车里确实也别扭。
“怎么搞得和特务似的……”这番安排让王雅静住脚,不能说和王工头的遭遇同病相怜,那也得有点惺惺相惜,这时候的王工头可能就是几年前的他们。
再然后发生的事情才是让洪涛目瞪口呆并深深懊悔的,随着一位眼镜妹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放在了钓鱼椅上,围观者无论自愿还是因为某种顾虑,基本上都有了类似的行动,而且就没有少于十块的,零散小票都不好意往外掏。
有了这堆钱之后,凡是路过的白领们只要在纸板前驻足观看,就会再去询问王工头详情,然后就是长吁短叹掏钱。正义感再多点的还会给王工头出主意,比如去那那那告状,打某某某个电话。
洪涛在楼梯间里藏了五分钟左右,一边观察着路过人们的各种表现,一边替王工头把捐款数了数,怎么也得有小二百了。
要是这么算的话,只要多编几个令人恻隐的故事,然后再找几个写字楼比较集中的区域,一座楼里坐二小时,这一天下来怎么也得弄个几百块,收入非常可观。主要是工作环境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冬暖夏凉,比干啥工程都舒服太多了。
“你们打算靠乞讨帮孙连胜把十多万块钱全凑齐?”王雅静比洪涛上来的稍微慢点,但王工头的状况一点没落全看在了眼里。等了半天依旧不见洪涛的影子,干脆一扭头也钻进了楼梯间,这才发现始作俑者正在鬼头鬼脑的偷窥,刚刚才有了点好感立马又没了,甚至多了点讨厌。
“呵呵呵……是意外收获,不在计划之内。这个地方很适合你全面掌控大局,看着啊,哥哥我也当一次社会底层弱势群体,怎么也不能比老王挣得少!”
既然被王雅静抓了个现行,洪涛就不打算再袖手旁观了。这个女人太难缠,说轻了没啥用,说重了就急眼,对付她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击即走,不给她纠缠的机会。
“二舅,您先去吃饭吧,这里我来!”走出了楼梯间,洪涛立马就像换了个人,腰也驼了、骨架子也垮了,满脸都是愁苦,走路还稍微有点瘸。就这么凑到了跟前,张嘴先把两个人的角色分清,然后才抓起钓鱼椅上的钞票顺手塞进了王工头兜里,这才一屁股坐下,把纸板捧在腿上。
呼啦……随着洪涛的出现和王工头的离开,原本聚集在附近的几位小白领很快就消失了。洪涛看了看手表,十二点二十,很合适的时间段嘛,再过十多分钟,吃完饭的白领们就该大批走出办公室了,到时候钞票会像雪片一样飞向自己。
这个判断对了一半,随着时间的推移,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白领确实比刚才更多了,但洪涛得到的捐助空空如也,别说五十元的大票,五块钱都没有,一张都没有!
“喂,给哥哥帮个忙,等看见有人向我这边走时你就出来假装路过,在我这里停留观看,再扔点零钱。记住啊,必须让路过的人看到!嗨,为啥回去再说,照做就是了!”
到底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差洪涛没想太明白,但他知道如果鱼儿不上钩,除了鱼饵有问题之外,还得考虑钓法是否恰当。假如说被动等待不奏效,试试主动进攻很可能会有奇效。
别看王雅静是第一次遇到这类事情,但她真不是个容易怯场的人,洪涛刚挂断电话没两分钟,这位姑娘就步伐坚定的走了过来,严格遵守了命令,先蹲下看了几十秒,等走廊另一头的几个女孩子靠近之后才把手伸进兜里,再冲着洪涛一扬。
“哗啦……当当当……哗啦啦……”四五枚钢镚有的砸到了纸板上,有的砸在了洪涛身上,还有一枚弹到了地上,一蹦一跳的滚远了。
“这人坐了一上午了,怪可怜的,你们谁身上带零钱了?”其中有一枚正好滚到了某位女白领脚边,她蹲下身体把钢镚捡来来,表情有些尴尬,转头询问着同伴。
“要我说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不是想多赚点,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白领的同伴里有人并不赞同这种无畏的施舍。
“小姜,做人还是要有怜悯之心的……好啦,我们出来也没带钱包,别嫌少啊!”女白领好像是这群姑娘的上司,话语里带着明显的教育口吻。说完之后亲自走过来,把从同事那里东拼西凑的几个钢镚放到了洪涛的膝盖上,带着浓郁的香气和拯救苍生般的表情飘然而去。
“王大丫……你是不是成心的?真难为你了,出门兜里还揣着钢镚!”拿起还带着姑娘们体温的硬币,洪涛终于忍无可忍了,恶狠狠的瞪着王雅静。
“……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说要零钱的……嘻嘻嘻……扒皮哥,其实就算我扔出来几张百元大钞,你也不会有太多收获的。来来来,你自己看看,这像是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