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2座舱内的唐颂缘,“哎”了一声。
不是为别的,只是想到了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进入后工业化21世纪之前的智人社会,真的真的,太脆弱了!
随便一场天灾瘟疫、地震洪水、马尔萨斯、领袖作死…就能让无数的人,失去作为生命的尊严。
不管是人,还是鱼,还是鸟兽细菌…
只要种群灭绝,个体消亡,这就是最大的“耻辱”。与之相比,某国人的面子什么的,那种所谓的屈辱,真的算不上什么。
在大规模天灾面前,人类想挽救生命的成本,那是巨高的!
别的不说,单说应对地震…
呵呵,鬼都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搬迁…
可问题是,钱,谁出?
又能搬迁到哪里去?
明知是地震带,为何,还有人愿意居住在这里?
就算搬迁了。那,新的地方,整个社会人群,如何与搬迁户相融合?搬迁户又如何谋生?
当然了,只要有钱,这些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真没钱!
钱,归根到底,就是时间、效率、资源分配和人群喜恶。
不信,你问问韩国人,愿不愿意支付“统一成本”!?
…
感觉太悲凉?
也不是,唐颂缘又在脑子里,数了数,那些有一定自救能力的范围。粗略算下来,应该,也能保留近八十万的人口。
就比如辽西诸地;
就比如乌桓诸部…
再比如高句丽和三韩南部。
不过,具体还剩多少人,等4、5月后,再统计,也来得及。须知~春夏交际,是北方传染病高发期…
呵呵~
面对传染病,唐颂缘不会像面对“雪灾”那样,手足无措…
可毕竟还是要面对的。
没有有效组织能力的土著,能不能配合着,把传染病这关给扛过去,还真不好说。
呃~
想到这里,唐颂缘只有苦笑了。
说好的“穿越后,成为球长很快乐”呢?为啥到他自己的时候,就如此“多愁善感”呢!?
大概率下的小概率,为何,偏偏钟爱唐颂缘呢!
…
照旧是巡回鸟瞰。
而后,才是v22在标识信号点降落。
降落时,已经是夕阳西山了。
也没人接机…
唐颂缘表示正常。
因为,一来没有通知;二来,还是没有人手。
按照一号分配站的惯例,每次,有飞机盘旋降落,那就意味着,有补给或者有通告。需要降落的飞机机组,只需自行卸货即可。
等过段时间…
可能是当天…也可能是过两天…
自然会有人来搬运存放,统计归档。如果确实有急事,那么,一般情况下,也是机组人员直接找上门。
是的!
还是人力资源匮乏的问题。
一号站有工作人员1900人。
高句丽人负责管理、翻译、运营和文案;前辽东边军,负责具体执行,承担大多数的体力活。
但,这1900人,毕竟都是土著。
他们就算按照“仙人”的指令,有能力完成基本的工作,可思维转变的效率,依旧是很低。
而且说句实在的,土著,对于陌生族群、陌生环境,要比现代人,”的距离…
欲哭无泪罢~
而后,让一个小队留下来,与机组人员留守2架v22。并告知留守的10人: “亲,你们有塑封火锅材料、碳锅,就在随行行李中。
充气软床和棉被、电热毯、暖水袋,都有!
酒也有…
什么都有,大家随意就好。
权且当给各位的加班补助…
之一!”
临别前,唐颂缘指着他的“行李”,如是说。
…
借着暗淡的霞光,唐颂缘与无面、佣兵们一起,缓步走向一号站的“侧门”。这段距离,目测约1㎞多点。
但,路很不好走。
一路上,除了雪坑和被雪覆盖的冰洞…之外,还有各种大小碎石和烂木根子。如果不是无面们拉着唐颂缘,那么,他将一路扑街。
这也说明,一号站的具体选址,并不是十分的理想。只要粗略一看,便知道一号站的建立,也十分的粗狂、粗糙!
唐颂缘边走边看,他只在大范围上,发现过铁丝网“围墙”,却从来没看见任何“岗哨”,除了铁丝网,便只剩板房。
…
三个小队的佣兵,倒“品”字形前2后1。行进过程,全程把唐颂缘和无面们,套在最内层。
眼看距离商站“外墙”不远了。
突然,前队佣兵排头人,高高的举起了左手,还是成握拳状。随即,无面一号快速拉着唐颂缘,顺势滚入一处雪坑。
其他无面,也各自直接在雪地卧倒。她们都是雪白的大披风,入雪即刻“消失”。
而后面的那队佣兵,也立刻在唐颂缘身后廿多米,展开警戒。
这时,前面的两队精英,一队就地准备攻击,而另一队,则保持警戒行进。直到为首的佣兵小队长,喊道:尔等何人?
…
被无面一号的大披风盖住,翻出望远镜。
唐颂缘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果然,莫约三四十人,个个都是瘦不拉几脏兮兮的穿着灰白皮袄,还有几个人牵着几匹挽马,而马则拉着平板车。
也难怪佣兵警觉。
因为一号站内的土著,理论上,都应该穿着“制服”。就算有例外,那也应该穿着羽绒或者军大衣。
可眼前这些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