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扒他裤子!快!他的屁股这么白,怪不得这么娘,假娘们往后滚远点,别往我们身边凑,真恶心!赶紧洗洗手!真脏。”
我们会对某些人无理由的报以恶感,这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会促使着我们去一次又一次无理由的伤害别人。
不需要任何人的教育,便能自己轻易掌握,或许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最根本的目的,就是受苦和以自己的好恶去伤害别人。
很多人直到成年后会对童年时所做的事情心怀惭愧,但即便成家立业,我们还是在不断的做着与儿时相同的事情,只不过更加的隐晦,且更加致命。
至于现在,这四个离开的孩子将来会对现在他们做的事愧疚吗?
谁知道呢......
周奕起身,把裤子提上,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表情有些委屈,但没有哭出来,或许他已经习惯了其他孩子对他的霸凌,在一次又一次被人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后,既然不敢选择死亡,那么只能学着坚强。
或许是乡村孩子天生对皮肤白皙的孩子有所抵触,在父母搬到这里后,街坊邻居家的孩子都讨厌这个饭前便后一定要洗手,身上总是一尘不染,长相可爱的孩子,在他们眼里,周奕受到的教育就是穷讲究,是没有必要的。
至于他们是否也希望自己像周奕一样?可能是的,但绝对会被他们矢口否认,或许,这就是嫉妒的魔力,能让几岁的孩童们也面露狰狞。
童年时期需要朋友,所以周奕的父母希望他能在新的环境也能找到新的玩伴,于是乎这个孩子就傻乎乎的一次次被欺负过后,在没人的地方滴两滴猫尿,然后接着试着从新融入“组织”,然后又被小朋友们嫌弃,周而复始。
习惯性的来到油菜花田的角落准备嚎两嗓子,却发现专门给自己哭泣用的犄角旮旯,正蹲着一个小女孩,是叫她离开,把地方让给自己哭?还是直接离开,换个地方哭?这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不过现在已经不用选择了,因为这个哭泣的孩子已经发现了他。
“你怎么哭了?”
“你怎么哭了?”
“我才没有。”
“我才没有。”
同样重复的话,使得两个孩子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不用成年人建立友情的简单物品交换,不过两句话的功夫,他们就成为了朋友。
周奕也知道了她的名字,王孟君,住的离他家不远,是王家的二女儿,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不过不喜欢跟女孩玩,哪怕妹妹也是如此。
今天对于周奕和王孟君两个孩子来说,都是值得庆祝的,因为差不多的原因,来到同样的地方,说出了相同的话,这种缘分,一辈子也不多见,不是吗?
......
“叮叮叮叮叮......”
关闭床头的闹钟,起床时,务必要拉开窗帘伸个懒腰,端起洗漱盆开始洗漱,根据小时候在卫生课程上学到的,刷牙一定要刷三分钟以上,然后吐出一口牙膏沫子,舌头伸出来刷一刷,接着干呕一声......
随着干呕,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眼球上带些血丝,漱口,擦去眼泪,清晨的困意被打破,一天的活力就此被唤醒。
“喂?妈,放心吧,对,昨晚寝室就我一个人,没害怕,睡的很好,床硬但是睡着很舒服,不说了,我下楼吃早餐了,嗯,好,拜拜。”
或许大学报道时,大多数男孩都希望自己一个人踏上旅程,到一个陌生的学校报道,似乎这就是一个独立象征,从此告别父母,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与绝大多数希望自己一个人走,但被父母驳回的男孩不同,周奕显然是成功了,并且在开学前一天就来到了学校,提前享受了一天空荡荡的宿舍床位。
饭后,在校园中散步,熟悉一下校园的环境,新生们刚报到,见到悠哉散步的周奕,连忙叫起了学长,周奕也没有反驳,只是笑着点点头。
回到宿舍,已经室友来报到了,室友的母亲在上铺铺床,父亲去水房打水擦桌子,室友则在整理自己的衣物,不过周奕看他......有些眼熟。
“你是......孟琛?”
“嗯?同学你认识我?你是......”
王孟琛把一件半截袖放进衣柜,小拇指甲挠了挠额头,很显然,他并没有认出周奕,反倒是父母的记性很好,回忆起了当时在乡下生活时邻居家的孩子。
“你是周奕吧?都长这么大了?小琛,你忘了?周奕爸妈还给你草莓吃呢,你们小时候不是玩的很好吗?这真是太有缘分了,居然能住在同一个宿舍,你现在父母在做什么呢?”
“周奕!我靠!咱们得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了吧?”
对于这一家三口的惊讶,周奕显然已经预料到了,不过在回答王孟琛父母的问题时,显得有些局促,以及紧张,这让王孟琛这一家三口都摸不到头脑,不知道周奕这种紧张的情绪是从哪里来的。
帮这三口人干了点活,中午,王孟琛的父母请周奕和另外两个室友吃了顿饭便离开,只剩下四个室友返回宿舍,刚到大学时,学生们总是勤快的,九月份依旧炎热,所以周奕和王孟琛结伴去水房洗身上刚换下来的背心。
“我说你这记性可真好,我一开始真没认出来你,毕竟都十年没见了吧?当初你和你爸妈搬回城市后,咱俩就没联系了,你也别怪我不认识你啊,对了,你怎么能这么快认出我的?我这十年变化不大吗?还跟小时候一样?”
周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