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童回到座位上,拱手道:“公子,办妥了。”
扶苏点了点头,刚才那一幕,扶苏看的清楚。扶苏道:“此菜有醉桃居售卖,这道菜过不了两日只怕名满寿春城了!”
“醉桃居名声在外,再有公子此菜托底,自然无甚难事!”
扶苏心中默默表示赞许,醉桃居作为寿春城的消息汇总流散之地,要做到这一点,确实并不难。
“小弟,可有笔墨?”
闻言,棋童立即命人将笔墨取来,扶苏随即提笔,在竹简上又写下了几道关于蝗虫的做法。
最后递到棋童手中,问道:“小弟以为如何?”
“妙!”
“小弟点评宛如刀笔老吏!”扶苏打趣道。
“何解?”
扶苏笑道:“惜字如金。”
闻言,棋童不禁一阵气急,脸颊上浮现一抹红晕。
看着面前棋童骤然间露出一副女儿家的姿态,扶苏看的有些痴了,等回过神来方才道:“小兄弟刚才之神态,与我小妹倒是相似。”
棋童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之色,只不过,被掩饰的极好。
棋童道:“公子打趣我?”
扶苏哈哈笑了两声,连声道:“不敢,不敢!”
“小弟刚才一字点评,是说我这菜谱妙?”
棋童闻言,道:“菜谱妙,人亦妙!”
说完,二人皆是笑了起来,等笑过之后,扶苏道:“小弟刚才亦是打趣我?”
看着棋童脸上的得逞的神色,扶苏并未在意。
说起来,这世间真的少有不在意他身份之人,可当他戴上了大秦公子的身份,便意味着与人相交,要时时带着戒备,要计算利益纠葛,远不如现在这般纯粹。
扶苏道:“小弟,刚才那吵闹的是何人?”
棋童道:“那瘦弱之人名为芈流,是芈姓的旁支,始皇帝扫灭六国以后,这芈姓虽是楚国的国族,却也因此没落,了起来,道:“这是何人?竟是如此大胆?敢这么和我说话?”
旁边有人似乎反应过来,口中惊疑道:“刚才……刚才那位……不会是扶苏公子吧?”
“我记得,我记得,当日祭祀仪式时,我曾经远远看过扶苏公子一眼,好像就是他。”
“……”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看着芈流眼神之中,多带有一丝同情。
以往芈流也是醉桃居的常客,但仰仗家中财力权势,为人颇为霸道,盛气凌人。
而今日这番,却是祸从口出,芈流已经有些时日没到这醉桃居来了,却不想,今日一来,正好撞上了扶苏公子,还好死不死的说了一些颇为不中听的话。
扶苏心中确实有报私仇的成分,可是,亦是以此再度警告一番九江郡的那些世家大族,让他们再安分一点。
心怀不满,暗结祸胎,最终下场一定很惨!这就是扶苏想告诉那些九江郡的世家大族的话。
拿芈流开刀,只能说是芈流自寻死路,撞到了自己手里。
至于罪名,自然不会是芈流在醉桃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除诽谤论就是扶苏进言上奏的,扶苏可不会做出因言获罪之事来打自己的脸。
虽然芈流不再除诽谤论的保护范围之内,但终归,因言获罪,以权势杀人不是什么好名声。
身为世家大族的一员,又有哪个是干净的?头上顶着世家大族这个帽子,往往就意味着屁股底下是一堆屎。
哪个世家大族真的能把控的住自己,不利用手中的权势牟利?不利用手中的权势欺压百姓?即便世家大族的上面保持的住,可下面的那些人也难免会狐假虎威。
故而,只要愿意去查,能查出一连串的罪名,这一次,只不过是吴芮遵照扶苏的指示,有意放过一批世家大族而已。
高宠亦是准备离开,醉桃居执事却是忽然拦住他,高宠笑道:“执事,莫不是又有一道菜肴,要我来尝试?”
执事将竹简奉上,笑道:“客官,这枚竹简是一人留给客官的,那人说,客官如欲建功立业,可凭此竹简到英布校尉账下报到。”
闻言,高宠瞪大的眼睛,他自然知晓英布是何人,当时他看到扶苏身旁的一支精锐的军伍,便立即向旁人打听,一问便知晓,那是扶苏公子身边英布校尉手下的士卒。
故而,从那时起,高宠便想着将自己运作进这支军伍,可惜,却始终没有门路,却不想,今日在这里却是得到了这场机缘。
高宠连忙躬身道:“谢谢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