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略一脸无辜。
“少爷?”阿眠抱着一件单衣出来,就见两人贴、抱得极近,看上去古古怪怪的,一头雾水道,“你们干什么呢?”
宋问、萧略双双回头,瞪眼看着阿眠,脸上眼底头泛着不正常的红。
阿眠奇怪看了下天色:“天不热啊,怎么脸都这么红。热,怎么还凑那么近,不更热吗?”
宋问窘迫尴尬德脑袋发烧,当机立断,动手!
他稍稍仰脸,冲着萧略倏然一笑,手迅速抓住他瞬间激动要动作的手,强硬扣住他的手指,另一只手顺势往下,狠狠捞了一把,在萧略骤然哼一声,本能弓起身子的时候,跟钻洞的泥鳅似的往下一窜,成功脱离他的怀抱,仿佛跛脚野兔似的,落荒而逃!
萧略躬身回头望着宋问逃跑,只见他慌不择路,一脚踩进灌好水的水田里,就那么拎着沾水的衣摆,岔一双罗圈腿,跟喝醉似的,深一脚浅一脚地趟着水田走。
阿眠看看躬身捂住下头的萧略,还以为他惹着自家少爷,被打了。虽然好奇他干了什么,竟然让宋问都动手了,不过见宋问要跑,还是正事在他心里占了上风,忙喊人问说:“少爷,我们不去温泉庄子啦?”
“这么热,去个屁!”
宋问爆了句粗口,迅速出了水田,绕了一圈,才发现头脑发昏跑错方向,又红着脸,绕了水田一圈,擦着阿眠过去,往自己屋里跑。
阿眠看了眼萧略,还是回头去追宋问:“少爷,真不去温泉了啊?怎么就不去了,我都还没去泡过温泉呢?不是说近日没事,我行李都收拾好了……”
砰一声!
宋问一甩门,门差点拍上阿眠面门,总算是阻止了他的絮叨。
阿眠撇撇嘴,出去见萧略还躬身在那,巴巴走过去,奇怪说:“少爷打人这么疼啊,将军还没好吗?”他纠结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没看到宋问出来,小声提议说,“不然我帮你请个大夫看看吧。”
“不用!”萧略无情拒绝。他倒不是疼,而是那一下冲击太大,整个人脑袋都是混沌的,回头追逐宋问身影的目光也只是本能反应罢了,下头是又大了几分。
可宋问这一招一下自己就点醒了他,原来《前情十八式》说的床上要控制住对方命门,是这个意思。他还以为是写错了,毕竟要是袭击下三路命门,可就是刑讯的手段了。冲着心智坚定的自己,适才都有一下子茫然的状态,要是用在宋问身上,定是能问出想问的。
如那书上说的,多动动,多观察神情,是否沉浸欢愉之中,萧略不知旁人如何,他反正有点留恋。这般久没起身,一是隐藏下头动静,二也有些舍不得。
“真不用?”阿眠见他真心摇头,放心回屋再把收拾好的行李都重新规制,放回柜子里。
等人一走,萧略却没要走的意思,从怀里掏出《前情十八式》来,他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上头说的话的意思了。
古人说闭门造车,果然闭门研读是没有用的。
这边看得实在认真,因而宋问出来的时候,就见到萧略眉头紧皱,蹲在地上,手下还压着一本书册。
“咳咳。”
宋问这会儿有些尴尬,暂时不想凑近。
萧略闻声抬头,见是宋问眼睛亮了亮,拿起书册就要跟宋问探讨,宋问一扫眼就发现那是自己在他怀里摸到过的一本,毕竟封面上水渍引起的皱褶还在上头呢。
“温泉便不去了,天热。泡温泉再泡出内火了,于身子骨有妨碍。”宋问率先阻止了萧略话头。
萧略拿着书,看上去竟有些委屈。无奈宋问这会儿是个怂逼,他也不能硬上,只能点头,老实收好书册在怀里,决定下回再试。
宋问见人老实,好歹是松了口气。但人兴致勃勃的来,也不能让人失望而归不是。
他左右看了看,望风完毕,确信暂时没人,几步上前,状似粗鲁地一把拉人脑袋贴近,直接上嘴,潦草啃了他一口,下嘴就走,好像被狗咬了嘴巴,拔腿就跑到水田边,
水田的水映出一张通红的脸。
宋问故作镇定,双手交叠着背在后头,老神在在道:“萧将军可知哪里有稻苗?我这田再润上几日就能用了,只稻米还没着落,再不种上,这产量可就要下降了。”
萧略好一会儿才回神,正经事当前,他眼底的迷蒙和耳后的绯红尽数退尽,忍着心中骚动,正色道:“京城种稻的不多,大米都是别处运来的,产量低得很,不如麦子。你要种的话,我把你找。”
宋问点头:“帮我找吧。顺便我想找找有没有透光性很好的油纸。”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的是屋顶。
正巧外头衙役站在门房处,有事禀报,将宋问和萧略的对话都听着了,不过没听清楚,只知道宋问想要稻苗,又问油纸,还望着屋顶。
衙役目光在这后宅肉眼可及之处扫了眼,那墙上是种满了菜,整面墙的柜子,一排一排整齐的种上的抽屉。外墙上内侧爬满了已经开花的胡瓜藤蔓。胡瓜是沿着墙角种的,胡瓜摞起来的田埂内侧是整齐的菜畦,还有花生地,看不到的后墙那边还有套了油纸袋的韭黄地……
不知是菜种的多,还是胡瓜开花了,衙役觉得最近衙门里多了不少蜜蜂,成日嗡嗡嗡的。
这会儿再看宋问望着后宅屋顶,顿时有种屋顶上头马上会被开垦出田地,也种上菜的念头。
却听宋问叹息一声道:“可惜了。”
萧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