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阿二没应。
阿大见萧略沉下来的脸,着急道:“将军,我跟你一起去。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阿二要管杨梅酒的事,他一个人也能保护宋大人。我跟你们一起去!”
将军加上暗里的人,也就是十一个人,敌军千军万马,怎么能行!
萧略盯着阿大和在一边不服气的阿二,厉声道:“我说你们两个留下保护宋大人!”
“……是!”
阿大、阿二极度不情愿,但也只能听命。
郭上有些尴尬,搭腔说:“你们放心,将军不会有事的。而且我入了京,跟苟头他们汇合,快马赶到困城,不就行了。”
在场之人都没郭上嘴上说的轻松,皇帝心思谁知道!
决定好去留,众人借着点晨光,商议接下去的路线。萧略一行还带着粮食,肯定不能招人眼,要多加小心,但难保几条常走的山路不会叫有心人盯上……
这边院子里自认小心,讨论热闹,屋里本就睡不安生的宋问早醒了,人一出门,他就披上衣服跟着起了。前脚萧略放下的信,后脚就叫宋问拿起来眯着眼睛,勉强着看。好在大理朝用的毛笔,字个头不小,便是光线不好,也能看。
萧略留信,与他平日行事一样,也简单。
“困城有难,不得不去!若不幸,不得回,相识一场,有朋如宋大人,略不枉此生!”
“意思是,万一我不幸战死了,你宋大人就是朋友!”宋问自行解读完,掸了下信,嘲讽着称赞道:“很不错!”
活着,才有资格谈余生共度;死了,就没了。
宋问再次点评:“认识深刻!”再去看院子里,悄声窃语迅速下令定下路线的萧略,没忍住干脆骂人:“傻逼!”
一巴掌就信直接拍到了桌上,上床睡觉!
院子外,这一巴掌直接吓得五脸懵逼,迅速回头望着宋问屋里,再回头看看萧略,眼神询问。
萧略强自撑着脊背笔挺:“走!”干脆转身,出了院子,翻身上马。
其他人迅速跟上,趁着晨光未太明,狠抽马鞭。马儿嘶鸣,如风一般迅速消失在弥漫在村里的晨光暮霭里,眼底只残留下一点翻飞起的衣袂。
等天光大亮,宋问起了,一出屋门,进了院子,就见阿大、阿二两人心思深重地坐在院子里,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见他出来齐刷刷、眼巴巴地盯人。几个时辰前,那一巴掌,他们可还记着呢。
宋问好笑,干脆递了折子给他们说:“我观困城常年战乱,土地贫瘠,想来便是种上粮食,定也怕叫敌军抢了。要是在困城推广室内种植,那粮食都种在自家屋里、城里,敌军总不能进了城来抢。除非,困城失守。故此,我自请前往困城推行水车,以及室内种植。”
听着宋问说话,阿大、阿二跟两只狗子似地,巴巴看着宋问这肉骨头,眼睛亮得像铜铃,垂涎三尺。
“我此行,旨在像困城百姓彰显朝廷恩德,众志成城,自然能击退敌军。并且百姓也能有粮裹腹,安居乐意,说不得敌军见大理朝这般富庶,主动想归顺啊!”
宋问说得十分大义凛然,与那萧略一点关系也无!
哼!
“是的,是的。”阿大惊喜过望,忙不迭接过宋问的折子,“宋大人放心,我一定让人快马加鞭,将折子送往京城。”
驿站实在是太慢了,哪里有专门快马加鞭送的快!
自请前往困城之事解决了,宋问直接让阿大、阿二和阿眠三人一起去村里、镇上多买些生长周期短的种子。粮食目标太大,种子随便包裹里放放,还不是哪里都行。
宋问则去找里正还有两位工部员外郎商议,之后水车推广之事怕是要落到他们身上了。当然他也小心透露了点困城军情告急之事,千万叮嘱他们不得泄露军情,只说萧略已经出发前往困城,自己随后将迅速前往。
两位工部员外郎叫宋问说得心惊胆战的,反倒是里正抗得住,决定马上隐晦地向村民说清楚,家中存粮不够的要多买些,够的也别卖了,外头怕是要变天。
宋问拍了拍两位员外郎肩膀道:“国库不丰,今年困城又战事再起,国之粮仓,天下百姓的肚皮可就靠你们推行水车,仰赖今年收成了啊!”
两位员外郎相视一眼,顿觉身上担子沉重,对着宋问重重点头,承诺道:“宋大人放心去吧,水车一事,我们会好生推行。”
这般说了,他们当下也急了,看着时辰马上去了溪水边,吆喝着让村民和工匠们赶紧动起来,造水车亟不可待!
倒是谁都没想起来,他们两位官职比宋问还大些。
这边事情交代清楚,阿大、阿二、阿眠三人分头行动,买种子之行十分顺利,等宋问悠闲收拾了包裹,三人就一人扛了一包裹的种子回来。
宋问道:“既然种子买回来了,那就启程吧。”
阿大、阿二很有眼色,早早备下马车,在村子外头,并且马车里也准备了不少现成的吃食以及种子。
也就阿眠一人不明白发生什么,不过他也不多问,让干什么干什么。听说启程,迅速拎起宋问包裹,往肩上一背,迈步就走。
四人迅速上了马车,因为他们没带什么招眼的东西,不用特意走山路,顺着官道走反倒是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