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说,统帅撤职之事和皇上的安危相比,实在是再小不过的事情了。那妖女行刺未果,可见皇上有上天佑护,福泽深厚。”
昭御帝的面色这才和缓,闹了这么一出,哪里还有心思喝酒作乐,拂袖去歇着了。
那应如田酒醒之后得知自己被革去了官职,连声喊冤,但连天子的面都没见着。
这件事后,昭御帝也未再召舞女粉头助兴,在离宫又歇了几日就起驾回宫了。
卫霍回去后还将此事同秦淮说了。
秦淮听了后道:“应将军我已接触了小半年,他平日里克己奉公,做事谨慎小心,没想到会有失职的时候,实在出乎意料。”
卫霍叹了口气,说:“谁又知道呢,兴许是一时贪欢,却栽了跟头,真是可惜。”
秦淮嗯了一声。
卫霍又看着他道:“伴君如伴虎,你也要小心为好。”
兴许是应如田被革职前与秦淮在同一位置上的缘故,他想起当日之事总不大放心,回来的前一日还做了噩梦,梦到秦淮也因事被革了职丢到了地牢,砍头刀落下的时候方才惊醒,一触额际已是满头大汗,躺了好一阵才又睡去。
“知道,”秦淮牵起嘴角,“我会护好自己的,你也一样。”
昭御帝回宫后,不知怎的生了风寒,又小病一场,命谁做神机营左营统帅之事就搁置了半个月。
等再捡起来这件事的时候,朝堂之上又争开了。
神机营护卫皇城,掌数万京兵,职责重大,太子一派和三皇子一派自然都想将自己的人手安插进去。
这日上朝时,太子就提议道:“父皇,神机营左营统帅的人选该定下来了,拖久了恐怕不利于京城安稳。”
昭御帝支颐,闻言微微颔首。
太子紧跟着道:“儿臣觉得,云麾使王泽应能担此重任。”
昭御帝还未发言,三皇子却站出来道:“臣以为不然,云麾使常年在銮仪前后行事,不一定熟悉带兵领将,还是命副前锋参领尤既接替比较妥当。”
卫霍看不惯三皇子手下人的作风,忍不住皱眉道:“尤既不过刚刚加冠,怎能担此重任?”
胡然又出列道:“尤副参领刚刚加冠便已做到了正四品的武职上,这正说明其能力出众,更应该加以重任才是。”
卫霍暗道,尤既升得那般快,还不是因为三皇子一力提携,但实际能力不足,为人也颇为傲慢,品行不佳。
两边一来一往,昭御帝最后道:“朕再想想,过几日再说吧。”
太子刘逐与三皇子刘钰只得俯首称是。
这一拖便拖到了昭御帝的生辰,七月二日晚,昭御帝于宫中摆生辰宴,卫霍不大想去,本欲称病留在府中,后在明晨与蒋成的邀说下还是赴了宴。
宴中酒过三巡,卫霍斜眼见胡然离了席,又下意识地望向坐于昭御帝身侧的瑜妃,后者喝过几杯酒,脸上泛起春.色。
胡然出殿之时,卫霍便听见她同昭御帝道:“皇上,臣妾有些醉了,想去醒醒酒。”
昭御帝忙道:“去吧去吧。”
“谢皇上。”
望着瑜妃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卫霍心中一跳,明白这是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