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了然于心地一笑,郝建军又开口说:“高扬这一年跟着小白确实进步了不少,研一就申请了一项专利,发表了一篇论文。录取的时候小白就向我提议选择你,我当时还倾向于排名在你上面的一名学生呢。他的眼光果然不错,你很优秀。”
高扬有点惊讶地看向小白,原来自己能被录取和他有很大的关系,原来他那个时候就对自己……可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叫高扬的呢。
他的思绪被说话声打断了,小白头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夸他:“高扬他很认真。”
郝建军点点头,笑笑:“看得出来。”
聚完餐,高扬拉着白赋嵄去操场上散步醒酒,在包厢里坐了一晚上,他的脑袋有点不清醒,出来走走吹吹风会比较舒服。
郑成今晚有些吃多了,在实验室坐了两个小时越发觉得胀得慌,便去了操场准备走几圈消消食。经过操场外围的墙角时,他恍惚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走近一看发现是高扬。
“小……”他扬起的嘴角还没来得及放下,便看见和高扬在一起的还有他师哥,他俩似乎牵着手。
“回去吧,你出了一身汗。”白赋嵄轻声说。
“不准走!”高扬拦住小白,酒劲来了他就想耍赖,“夜黑风高,正适合我俩偷情,嘿嘿。”
说完他就抱了上去,作势要亲怀里的人,白赋嵄摸了摸他的背,出了一层薄汗。问他:“热不热?”
“热!正好抱着你降温。”高扬抱着不撒手,“你晚上夸了我,给你一个奖励。”说完他就亲了上去,嘴里还傻傻地笑着。
白赋嵄哭笑不得,他细细碾磨着对方的双唇,在他的唇齿间流连,希望高扬接吻的时候能认真一点。
半分钟后,高扬一脸满足地结束了这个吻,脸上是情动的模样。
“扬小爷要管不住自己了。”他痴痴地说。
白赋嵄轻轻捏了捏高扬的脖子,说:“回去泡个热水澡。”
“你也一起泡,来个鸳鸯浴。”高扬往对方身上蹭了蹭,舔了舔他的脖子说,“让扬小爷和小小白一起玩水,好不好?”
“小淫贼。”白赋嵄亲了一下高扬的嘴角,轻笑,“好。”
“嘟嘟嘟……”高扬兴奋得像个小孩子,拉着小白就往回走。
郑成呆在原地足足有半个小时,刚才的一幕在脑内反反复复地回放,以至于每一个细节都被他放大看清。虽然没听清两人的对话,但他们的耳鬓厮磨,热情接吻全都映入了他的眼帘里。
“啊……”郑成像是自嘲般发出了一声轻叹,以为不可能,因为自己的懦弱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啊。他的双手握成拳,因为用力太猛,十指深深陷入肉里,指甲将手掌戳破,血肉已经有些模糊。
完全没有察觉到疼痛,揉了揉早已发红充血的双眼,他才有些清醒过来。挪动着沉重的步伐,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脚终于能动了。
如同行尸走肉般去了最近的超市,买了一打啤酒回到刚才的角落处靠墙坐下,开始借酒消愁。
等十二罐啤酒下肚,郑成并没有醉意,反而是双眼刺痛得厉害,模糊的视线让他的周遭变得漆黑一遍,他有些害怕起来。
他靠着墙紧闭着双眼,脑袋里挥之不去的画面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真可笑啊!他苦笑,你真是个懦夫。
好难受啊!有谁可以来帮帮我?
周围寂静一片,郑成感觉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到了,他有些颤抖着拿出手机打给了他此刻唯一可以寻求帮助的人。
“能来接我一下吗?”郑成的声音抖得厉害,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对方有些紧张地问:“你现在在哪?”
啊,他听清了,真是太好了……
汉如歌绕操场的外围找了一圈才在一个角落里看到郑成,他的脚边散乱了一地的啤酒罐,整个人靠着墙缩成一团,看起来异常颓废。
“成成哥哥。”汉如歌轻轻走近,在他的脚边蹲下。
郑成缓慢地抬起头,满面愁容,赤红的双眼终于能看清眼前的人,干涩的眼眶一瞬间变得湿润起来,滚烫的泪水沿着眼角垂直地流了下来。
“小如,我好难受。”郑成无力地抱住眼前的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不敢放手,“我好难受,好难受。”
汉如歌的心情跟着低落起来,轻轻拍了拍郑成的背,轻声问道:“怎么了?”
郑成没有回答,眼泪顺着脸颊洒在了汉如歌的背上,濡染成一片湿意。
“我难受,好难受。”他喃喃地说。
“难受也不能喝这么多酒啊。”汉如歌见郑成不愿意说,便没再问,“想吐吗?吐了会舒服一些。”
郑成紧紧拽着汉如歌的衬衫,上面印满了他手上的血迹,和泪水混成一片。他想,又欠了他一件衬衫,自己欠他的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