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青萝院伺候人手不够,罗氏就调了彩娟来谢云锦院里伺候。
如今在青萝院的小厨房里头当差,不过干的都是些生火烧水的粗活。
甚少踏足谢云锦所住的内院。
谢云锦对那彩娟,也不算熟,只元娘子带着她过来的那一天,谢云锦细细打量过一眼,如此而已。
“知道了什么?别给我卖关子,老老实实地说!”
见芸香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有意卖关子了,可谢云锦却不喜欢旁人过来卖关子。
话说到半截,就不说了。
听着的人,心里堵得慌。
“若是我发现你在卖关子,你这个月的月钱,就别想要了。”
谢云锦以芸香的月钱相逼,终于迫使芸香,说出了她从彩娟口中听来的话。
“姑娘,彩娟说,她在廖家当差的时候,那廖大公子身边,就养了几个相貌不错,白白净净的男人。只不过是养在自己在外头的院子,没敢养在廖家。”
“这样私密的事,彩娟又是怎么知道的?”
谢云锦怕彩娟离了廖家,就抹黑原先的主人家。
这样的丫鬟,也不是没有。
“姑娘,彩娟以前就是在廖大公子的院里伺候的,她给廖大公子养的几个男人,送过几次银钱,这事,也就晓得了呀!”
芸香没好气地回了谢云锦就道。
谢云锦见芸香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用手拎着芸香的耳朵,就把芸香从绣凳上,拎了起来。
“好你个小丫头,没大没小地,到底你是姑娘,还是我是姑娘?若是下次再这样,我叫夫人喊了人牙子回来,给你发卖了。”
谢云锦这么说,只不过是想要吓吓芸香,没成想芸香是个经不住吓的,听着谢云锦这么说,赶忙回道。
“姑娘,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只求姑娘不要请了夫人喊了人牙子进府,奴婢还想要留在姑娘身边伺候的。”
见芸香一副求饶状,谢云锦心底里暗暗窃喜。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
这些个小丫鬟,以为做了自己贴身伺候的丫鬟,就什么话也敢往嘴里说出来,还是时不时要敲打敲打才好,免得她们几个忘了规矩。
谢云锦让芸香先起来,去了茶水房,给她重新沏一壶碧螺春过来。
心中却在想,那廖家大公子廖平安,那样一个优秀的青年才俊,没人上门说亲,可见这里头,还是有些名堂的。
所以廖大夫人不在镇江替自己儿子说媒,特地舍近求远,来了钱塘,杭州,为自己儿子说媒。
只是廖大夫人没想到的是,廖大公子的事,已经一传十十传百,如今钱塘镇江杭州都知晓了。
若廖大夫人真的想要替自己儿子,说上一门好亲事,以谢云锦看,恐怕只能去东京城了。
而廖家放在京城,只算得上一般人家,不知廖大夫人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谢云锦坐在屋里酸枝木的绣凳上,吃着芸香方才端进来的茶点,有桂花糕,桃花糕,银片糕,都是谢云锦爱吃的。
再说回那镇南王府和福宁郡主府。
据谢云锦了解,如今的镇南王,是宫里丁贵妃的亲弟弟。
皇后是后宫之主,但是那丁贵妃,却是宠冠六宫的人物。
丁贵妃比谢云荣早一年入宫,恩宠却远在谢云荣之上,虽没替官家生下个一儿半女,却稳坐贵妃宝座,想来和丁贵妃的恩宠有关,还和镇南王府有关。
镇南王替官家守着南边云贵的土司,三苗,安南等地,官家极其器重镇南王。
镇南王妃陈氏,还是官家的亲堂妹。
陈氏和镇南王丁开的婚事,还是由当今官家牵的线,做的媒。
只是这些年,镇南王府行事越发嚣张跋扈,因着替官家守着南边,镇南王仗着自己劳苦功高,几次三番不进京面圣。
官家不放心镇南王,怕镇南王起了反心,从云贵接了镇南王妃还有世子郡主入京,时刻提醒着镇南王。
若是镇南王起了反心,官家就会叫镇南王府,家破人亡。
这样的人家,明面上瞧着花团锦簇,实际上却是危机四伏。
平日里的生活,都在宫中的监视之下。
谢云锦可不想去过这样被人时时刻刻监视着的生活。
她宁愿过的平平淡淡,也不愿意生活在他人的监视之下。
芸香进了屋里,只见自家姑娘坐在绣凳上,又开始发呆了,赶忙喊醒了自家姑娘。
“姑娘,这些日子,你总是时不时发呆愣神,是不是姑娘心底里有什么心事?姑娘心中,可不能藏了心事,若是憋出毛病了,那可怎么办?”
“若是姑娘有个什么不开心的,只管告诉奴婢,奴婢替姑娘,想想办法。”
芸香能有什么办法?
以她那样四肢简单,头脑也简单的一个人,能有什么办法?
谢云锦想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见姑娘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芸香才想起来,自己有事要告了姑娘。
“姑娘,林教谕夫人喻氏上门来了,还带了她们家的二姑娘三姑娘过来。前两日老夫人听姑娘说了之后,赶忙让人去吴家医馆请了吴大夫过去,给林家二姑娘诊脉,结果发现,林二姑娘身上并没有什么病灶,林二姑娘的病,是装出来的。”
“林教谕夫人喻氏知道后,气得差点晕过去,赶忙让人给了吴大夫银子,送着吴大夫出来。今日天还没亮,林教谕夫人早早就给老夫人递了帖子过来,说是要感谢谢老夫人了。”
吴家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