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皓桁这个名字可取的有深义,皓为正大光明、桁为双音,读航音则是衣架,读横便是横梁的意思。
绝然不是韩绛听到的什么……壕横!
“久仰、久仰。”韩绛礼貌性的笑了笑。
“客气,客气。”钱皓桁也同样礼貌性的笑了笑,然后问:“绛哥儿,你说你是钱府的女婿,我也是钱家人,听闻你要这里作善事,若有需要愿相助。”
韩绛听得出来,这句是真心的。
韩绛眼珠子转了两圈,计上心头,马上说道:“是善事,这是新城的坊。我观察这坊只有两条水道,取水饮用和排污竟然混用,我认为这样非常的不好,我希望可以出钱改善这坊民的生活,当然,我新拜的老师……啊,惭愧,后天才正式去钱府行拜师礼,先说这坊。”
听到去钱府拜师,钱皓桁肯定要问:“敢问其师是那位。”
“惭愧,后天才正式拜师,是放翁公。”
就是典型的扯虎皮了,以放翁的气节、名望,挂上弟子之名后,韩绛自然是看到面前这位壕横兄看他的眼神变了,变的认真、而且还有那么一丝敬佩之色。
“啊。”钱皓桁表情变了,起身很正式的一礼:“原来是放翁的弟子,失敬之处请见谅。”
韩绛双手入怀欠身一礼:“不敢,不敢。初三才正式拜师。”
钱皓桁却是非常的严肃。
“不,不。放翁轻易不收弟子,既然能初三去正式行拜师礼,便是弟子。”
钱皓桁没有一点怀疑了,放翁就是陆游,陆游的弟子、自己钱家的女婿,这必是德行合格、才华出众之辈。
韩绛不认识面前这位,这位来头相当的大。
现任泉州扛把子。
错了,是泉州最大的官,管军、管民、管小官。泉州离临安并不是十分远,但这位两年多都没有回过临安,这次回来是遇上了大麻烦,所以才回来请爷爷给点建议。
韩绛拉着钱皓桁一起坐在长条木凳上,继续讲自己的设想:“阿土伯,我问您老一句,你家住多大屋的。”
“三十六尺,让小官人见笑了,是用旧船板搭了一个屋。”
三十六尺。
这个数据把韩绛搞的有点懵,心中计算了一下,韩绛感觉大约是四个平方米。
四平米方?
韩绛再问:“阿土伯,你家几口人?”
“三口,我有两个儿子。”
三口人住四个平方米,这个有点挤,好象有点挤。
韩绛内心快速的作了一个计算后问:“阿土伯,我问你老一句,若是你老把现在的屋给我,我把周边的屋子也买下,全部推倒重建,我给你建砖屋,建好之后有一百尺算是顶你现在的屋子,你若想再要大一点,每一尺……我算算。”
韩绛用的心算,那边钱皓桁已经叫人拿来纸笔。
“阿土伯,超过一百尺,五十尺之内,每尺我要三千文。再超五十尺,我要每尺四千文,超过两百尺之后,我就五千文了。”
“我换个说法,你的屋可以换一百尺,再五十尺就是十五万文,再五十尺就是二十万文,再多就是每尺五千文。若是要起来就问了:“小官人,咱小户人家不懂什么叫暖和如春,只听过温暖如春。”
打脸,这巴掌拍的那个响。
韩绛脸皮多厚,这巴掌打在脸上就象风吹过,立即接上一句:“这么说,你家里若没有临安府的大户人家暖和,我不收你的暖费。”
“大户,多大的大户。”
“韩家,怎么样。我白纸黑字给你们写明白。”
“好。”无数人高喊着:“别说比韩老贼家里暖和,有一半咱们就如数交钱。谁敢和韩老贼家里比。”
听到这话,韩武第一反应就是要抽刀。
韩绛吓的差点跳起来,赶紧一伸手挡下,然后高声说道:“咱们是说正事,别骂骂咧咧的,不好,不好。”
坊里的人都笑了,穿着士子服的人回应:
“小官人继续讲吧。”
韩绛指着自己写写画画的小黑板:
“好,然后就是五年至十五年的还款计划,还不上钱收房子,房子拍卖扣下你还不上的钱,多余的还是你的。这是公道,白纸黑字。你们算一算,百尺小屋每个月平均只还几千上万个钱,你们还不起?还不起的都是不愿意好好作工的。”
“对,对。”
无数人高喊着,这时连旁边坊的人都过来围观的。
韩绛继续讲道:“想当初汴梁的时候,啊太远了,就说现在。我的老师放翁,作官的时候想在临安买房,他买不起。临安府的房价是绍兴府的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