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他妈的……”
助理惊觉老板的语调微微颤抖。
他是真的吃不准老板是中了什么邪了,之前他出于好奇偷偷看了一下,只是老板夫人的病例而已,比上次的处方单不过多了几行寥寥无几的记录,大意是夫人意外受了伤,得了个什么什么综合症。
可那也是好几年之前的事了啊,秦总现在才急到跳脚?助理悄悄抬了抬眼皮子,却被秦刻的神色镇住了。
与其说是生气,更多是心疼与懊悔。
“陆心愉,陆心愉人呢?”
呵,老板,你老婆你问我在哪里?
助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仍维持镇定。
“三天前夫人出院,我亲自送夫人回家。夫人说想一个人在家里静静,这几天不让我过去。”末了,还轻声提醒一句,“秦总,这件事和您汇报过。”
秦刻嗯了一声,低着头不作声响。
与其说是生助理办事不利的气、生家庭医生胡乱说话的气,秦刻更多是生自己的气。
看到病例的那一刻,秦刻先是一阵狂喜,然后咯噔一下,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揪住一样,他怎么就这么混蛋?!他是怎样一字一句对陆心愉说出那些话,做的那些事?
其实早在拿到病例之前,秦刻就妥协了。这一两周,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晚辗转反侧,脑海里盘旋不去的是急救担架上陆心愉一张白煞的脸和虚弱的呼吸。
他认命了,陆心愉以前被标记过也好,或者真的有些不为人知的过去也罢,狠狠发泄过怒火后,秦刻只觉深深的疼惜和后怕;一直到今天当他看到病例单上清清楚楚写着因卷入意外事故导致腺体受损,秦刻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个耳刮子。
他想起那天陆心愉哭着说自己没有,为什么他就没有听进去?!
助理说陆心愉在医院时天天在问他在哪里,为什么他就没有勇气去面对他?
他凭什么随意判定陆心愉的为人,又凭什么不给陆心愉一个辩解的机会?他的o那么乖一个,总是软软糯糯地跟在他身后,望向他眼里的深情满到要溢出来……他怎么忍心?!
“备车,我回家一趟。”
秦刻再也待不住,边吩咐边出门,边上的助理结结巴巴地说,下午有重要的会。
“我说,备车!”
走到办公室门口,秦刻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原本有些喧闹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坐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的职员都低着头打字,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助理在心中又骂了一声娘,努力维持镇静,小跑着碎步去给秦刻安排车辆去了。
快点,再快点。
快点回到家,快点把受了伤的o抱在怀里,快点说迟到了那么久的对不起。
他马上要亲吻到他的o,吻遍他身体的每一处。
“陆心愉人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他妈的老婆不见了问我这个助理有什么用啊。
秦刻面色阴沉地放下手机,电话那头一直打不通,他打了个电话到陆心愉家,陆母表示陆心愉并没有回来过,还好奇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应该只是心愉手机没电了。我直接去他公司接他吧。”
“啊好。小秦,辛苦你了。”
“应该的……”
秦刻挂了电话,手心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面对陆父陆母的质问,他没来由的心慌。
陆心愉的东西都在,桌上多了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床头多了一串钥匙。
助理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心中极度震惊又努力在面子上保持冷静。
秦刻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沉默,过了半晌才哑着声道,“打电话到公司问他有没有回去上班;查他的身份证号,飞机,火车,汽车,酒店;查他的朋友,就上次我去过婚礼的那两个,叫周……什么的,和杨什么的。”
“好的。”
助理小心翼翼站在一边,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提醒秦刻下午的会。他看不清秦刻掩在手掌中的眉眼,只觉得秦刻的肩膀垂下去,鬓角处沁出了一些汗,发丝也乱了。
“秦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