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解释今晚的事,不是她真的自命清高,只是有些意兴阑珊。
今晚的事,不管真相是什么样的,都不会让这些人对她改观,何必为了这群人浪费时间去解释。
这些人对她的观感如何,从来就不在她的考量范围之内。
“婳婳……”
裴芷弋不想童婳受委屈,见她阻止自己说下去,在自己这边,心中不免得意了起来。
这一下,她倒是要看看,这个贱人还能不能让时总看得上。
从头至尾,蓝夫人都坚信自己的女儿一定是无辜的,是真正的受害者。
裴芷弋既然那样说了,她倒是不介意为童婳“伸冤”呢。
这样一想,她得意地勾了勾唇,安抚地轻拍着女儿的手背,道:
“可儿,你不用怕,在场的各位叔叔伯伯都是明理的人,你告诉大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把童小姐气到做出这么没教养的事情。”
她特地加重了“没教养”三个字,目光看童婳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和幸灾乐祸。
“虽然童总遇上了不幸,但我作为童小姐的长辈,也不介意好好教一教童小姐。”
蓝夫人这话,就差指着童婳的鼻尖,指责童风扬不会教女儿了。
这话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
稍微客观点的那些人都微微蹙起了眉,觉得蓝夫人不应该拿童风扬来说事。
但却谁也没主动开口。
童家这闺女还真是有些不像话了,是该好好教训一顿。
时薄言除了之前拉了童婳一把之外,一直没开口。
直到这会儿蓝夫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眼中的冷意才添了几分。
他看着童婳瞬间冷下来的脸色,以及这阴沉的脸色下,隐隐溢出的那几许苍白,心里头微微缩紧了几分。
话,到了嘴边,直接开了口——
“蓝夫人平时说话都这么刻薄吗?”
时薄言的声音,很凉,仿佛这个人,天生就是生活在寒冬白雪之中,哪哪都是冷的。
而他这声话落,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个矜贵又寡言的男人。
没人料到这个时候,开口的人会是时薄言。
蓝夫人刚才就是存心要刺激童婳才说了刚才那番话,可被时薄言当面说“刻薄”,原本得意的脸色,此刻瞬间不好看了。
“时总说我刻薄,怎么不看看童婳她做了什么?我女儿就活该被欺负吗?”
蓝夫人觉得自己占据了道德制高点,面对时薄言的时候,倒也不惧。
时薄言再厉害,还能是非不分吗?
一个对他死缠烂打的女人,她不信他还能当宝护着。
没有人相信时薄言是因为童婳才开的口,都以为是因为童风扬的原因。
童婳也是这样认为的。
因此,在时薄言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半点波动。
她的周身,仿佛裹了无数根刺,将所有人都逼退在外,不让靠近。
只是目光森冷地看着蓝氏母女。
蓝亦可被泼了一身的酒水,形容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