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这次没能得手,一定还会再来。而且好像巧合似的,又像刻意设计,对手每一回都能让他和章总一同困入很险的绝境。
裴逸一开始还担惊受怕又充满悔恨自责,如今都有点麻木了。敌人就是津津有味乐此不疲,在跟他们玩儿这场追逐的游戏,而且还一定要看他和章绍池俩人组队拼杀,很狼狈地“鸳鸯戏水”,再拼死逃生。
……
西区某栋老式公寓。
“亲爱的?……”
一条很有劲的手臂环绕过来,猛地把人勒入怀中。
“?!”朱利亚诺嘬着一杯自制的卡布奇诺,没来得及回头就落入身后的怀抱,还带着男性古龙水的气味。顿时后脊梁上汗毛倒竖,咖啡呛了肺,这是他自己秘密落脚的办公室啊。
“是我。”裴逸一笑,松开手。
朱利亚诺斜眼瞟着热情洋溢的裴先生,赶紧把领带领口整理一番,衬衫系好,生怕露出胸肌被裴逸看到。
这回可领教了,天哪,听说你国的男同志们尚未被允许正式成婚,顿时怀疑你们燕城六处所有人模人样的单身汉,取向都弯曲不明。尤其那位经常跟我们罗马司保持友好联谊关系的陈副处长,就是那位打着耳钉还喜欢穿紫罗兰色衬衫的老帅哥!
罗马司办公楼的茶水间里,今早已经开始讨论,6的那位陈副处打算什么时候也出个柜让我们开开眼界?
朱利亚诺那副夸张的表情,惹得裴逸哈哈大笑,就喜欢逗弄害羞的男人——朱利亚诺真是他所见的最保守的呆梨男人。
他现在春风得意,情感上十分满足,也真心希望朱利亚诺的女友能早日醒来,能有所康复。希望早日抓获凶手归案,也是他对朋友留存的一份心意。
朱利亚诺:“我不是约你在咖啡馆吗,你找到这里?”
裴逸:“约见的咖啡馆和你这间办公室,相距竟然只有两个街区?你们办事也太不讲究,我闻着亲爱的你身上好闻的味儿,就摸到这里啦……”
朱丽亚诺又抖了一地鸡皮疙瘩,赶紧给裴组长端上咖啡,堵住嘴。
二人交换情报,讨论案情进展。
“那条隧道确实事先动过手脚,双道铁门机关,一旦锁死,就构成水牢结构。”
“当时凶手是从这条隧道游过去,游到隔壁相通的另一条河,光线黑暗,就逃脱了我们的天罗地网……这座城市,太容易藏人,太难抓人。”
“他留下血迹和生物痕迹。”朱利亚诺展示化验卷宗,“你们那位先生,枪法不错啊?根据痕迹是打中了后肩。凶犯身体强悍,生存能力很强,没能致命。”
“他是我的人么。”裴逸一笑,“我的男朋友,当然枪法好得很!”
他伸出右手,比划出dǎ_shǒu_qiāng的样子,“啪”,在帅哥胸口上比划了一枪。
朱利亚诺:“啧,那位大老板,每晚都在你身上打枪吧?”
“是啊~”裴组长吸吮着咖啡杯子边缘,咂出声音,“他每晚都和我恩爱缠绵,活儿又猛,人又强,爱我爱得要死要活,一见了我就误了终生啊。你们都没见过他最爷们的时候,因为他最爷们就是跟我在床上……枪枪都能命中红心,绝不浪费他的‘弹药’。”
裴逸说完掩面大笑,真不害臊!
这种屁话,以前只有二舅舅那个自恋狂才喜欢扯淡……果然,淫不到情人的身体,就只能互相打嘴炮意淫了。
裴逸作为跟凶犯两次正面交手的活的人证,证词至关重要。
“他的身手,就是我在王宫地库遭遇的蒙面人,也同时是那波利剧场案的凶手,三起案件合并,通查每一案的生物痕迹,我认为就是他。
“还有,向总部汇报,重启两年前‘红海反劫舰行动’的遗留证物。当时被我勒毙的案犯冷鹄,把他血样跟这次的凶手血样做一项dna比对……假若确有关联,我们就破案了。”
复仇的熟人?
来吧。
……
趁着阳光明媚蓝天姣好,朱利亚诺带裴组长重勘现场。
他们站在叹息桥上,仰望峭壁式的古老的监狱外墙,几排黑压压的窗洞,惊叹。
“这面墙真的……很难爬啊。”
没有现代楼房的阳台、排水管道或者消防楼梯,灰白色外墙上只有那些凸起作为“抓手”,不仅要熟悉地形,还是攀岩高手。
“你也练过攀岩?你爬过?”朱利亚诺问。
“嗯。”裴逸点头。
前几年在燕城北面一处山峦秀丽的风景区,举行过一场徒手攀岩计时挑战赛,职业高手如云。当时有一位戴墨镜还扎了头巾的年轻男士,赤膊穿一条大花裤衩,亮相一鸣惊人,三小时内徒手攀上大约一千米高的岩石峭壁,没带绳。
这位少侠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赛后没拿奖金,在媒体记者的追逐下扭头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