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多礼了。”
宫弦清探出手,那老御医把一根细长的红线系在宫弦清的手腕上,两指探向红线的另一端,沉寂许久,只见他那花白的眉毛蹙了又松开,蹙起来又松开,几回后,终于开口。
“娘娘…您这是什么寒疾,老臣从未见过,经脉像是被冻结了一般…”
宫弦清闻言,又把刚才的故事说了一遍,老御医把红线收了起来,道:“原来如此,如此病症,怕是要江湖中人方能解。”
宫弦清苦笑,心中却松了一口气,道:“无碍,习惯了,不知大人可有缓解之法?”
老御医寻思了几番,道:“待老臣开几帖滋温经络的药让娘娘舒缓如今的寒疾。”
说完,老御医就出去了,而他一五一十地把诊断结果告诉了文帝和南浅陌,完了就退了下去了。
“朕去看看瑶妃。”
文帝说了一句,便往寝宫里跑,而南浅陌看着自己儿子那急促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竟是泛起了一阵寂寥之感。
“回宫吧!”
南楚国,皇宫,东宫。
风承恩果然很喜欢羽妃的琴艺,因为羽妃一来便告诉他,琴,是无拘无束的,随心而动,而艺才需要用心锻炼,再后来她弹奏了一曲《归乡》,琴声哀怨之间带了点苍凉的意境,如泣如诉,不止让风承恩沉醉,更让哥舒娉也沉醉。
哥舒娉心里不禁想,若是这羽妃也能像她的琴艺那么靠谱就更让人省心了。
羽妃一边教导着风承恩,一边轻松地跟风承恩开着小玩笑,一旁的哥舒娉也渐渐勾起了嘴角,风承恩的笑容,才像是他现在这个年级该有的。
此时,一个宫女在翠儿耳边讲了几句后,翠儿蹙了蹙眉头,随即也在哥舒娉耳边说了几句。
“瑶妃病了?”
哥舒娉这句话说得极轻,可是羽妃常年练武,怎么可能听不见,听到贡献清病了,不经意扯开了更大的弧度,心里暗想着那女人可能又在搞什么把戏。
“嗯,寝宫内堆满了火盆子。”
翠儿又轻轻地回了一句,这一句倒是让羽妃乱了心神,一个音就弹偏了,她随即用手轻轻按住琴弦,眸中有几分慌乱。
那该死的女人寒疾发作了…
“羽妃娘娘,怎么了?”
太子风承恩看到羽妃的笑容僵在了嘴边,而且那片刻的失神,似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一般。
“没…没事儿,我们继续。”
她如今也走不开,就算走得开,也帮不了那女人,她心中暗想着,那女人该是有办法才对,若是她真没办法,定会给自己传来消息。
“娘娘不去么?”
翠儿问道,哥舒娉毕竟是后宫之主,这后宫的宠妃生了重病,她理应去舒娉摇了摇头。
“如今皇上在承天宫,本宫此时去,不妥。”
哥舒娉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仿佛说着的事,完全与自己无关似的,她转过头看向羽妃和太子,眸中那淡漠的情绪渐渐的消去,反而多了几分灵动。
“皇后娘娘,不如臣妾也给您弹一曲。”
羽妃突然转投过来对着哥舒娉说话,哥舒娉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不说话。
羽妃便开始弹奏了起来,只是起了个前奏,哥舒娉的脸色便突变,看着羽妃的目光多了几分疑惑,脸上竟是多了几分红晕。
琴声时而热烈奔放,时而缠绵旖旎,正是那首露骨表达爱情的《凤求凰》。
而羽妃看着哥舒娉的目光,也是多了几分缠绵和妖娆之意。
一曲终了,哥舒娉的脸也泛起了些红晕,闪避着羽妃的眼神,旁人不懂,可她一定懂这首《凤求凰》的意思。
“羽妃。”
哥舒娉沉声唤了唤羽妃,而羽妃一脸无辜地看了过来。
“日后此曲别再弹了。”
哥舒娉依旧沉声说着,羽妃继续一脸无辜,倒是太子风承恩开了口:“母后,这是为什么,儿臣觉得这曲子挺好听的。”
年少的风承恩才刚开始学习琴艺,自然也不知道这曲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