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一滞,确实演的有些过头了。他觉得务必要解释清楚,不然让非夜白误会他是断袖就不好了。
“咳,我是在表达兄弟之情。”
非夜白眯起细长的眼,淡淡道:“你比我大了足足五万岁,你跟我称兄道弟,莫不是想让我喊你一声哥?”
他脑补了一下堂堂魔皇喊他一声“容谴哥”的情景,浑身抖了抖,立马正色道:“其实,我喊你哥也是可以的。”
“你以为我这宫里的人都不知你的年岁?若是传出去,旁人定要说我占你便宜,有损我魔界威严。”
听起来这样似乎也不妥。
他暗叹一口气,真是怼人一时爽,回头麻烦长。
他斟酌片刻道:“其实,我说的喜欢,就是表达非常要好的朋友的意思。”
非夜白偏过头去,凉凉道:“本皇不需要朋友。”
“其实,也不是朋友的意思,是……”他有些词穷了。
“编,接着编。”非夜白将他推开,一甩袖清冷地立在一旁盯着他。
他:“……”
他当真编不下去了。
他看非夜白这架势,是要跟他就这个问题死磕到底了。他本不过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听的人如此当真。
难道……非夜白从来没被人说过“喜欢”二字?
他越想越有可能,非夜白手腕之狠厉可是响彻六界,旁人就算爱他爱的死去活来也定是不敢表达的,不然稍微惹得他不快,那便是打入地狱的下场。
这么说来,非夜白很有可能是第一次听人说“喜欢”他,还是个男的……
他肯定被当成断袖了,没看非夜白一反常态的站那么远去了么,内心肯定是天雷滚滚。
非夜白见他耳尖微红,一脸的纠结不已,眼中划过一丝清浅的笑意,语气却是一派冷淡疏离:“你不喜欢我?”
“当然不是。”他脱口而出。
“哦?那就是喜欢了?品味倒是不错。”非夜白薄唇一勾,突然笑了,“既然你亲口表白,那我便应下了。”
“……?”
☆、天雪阁
容谴这日晨起,外头进来一位管事打扮的人。
“在下王宫总管德顺,见过容遣公子。”德顺挤着一脸谄媚的笑,恭恭敬敬的向倚在塌上的容遣行礼,“公子,这些是您的例银。”
“例银?”容遣放下手中的书册,抬眸看他,有些茫然。这几日一波接一波的人马前来拜访,着实让他有些头大。
德顺提醒道:“公子您贵人多忘事,前些年尊上给您挂了个王宫一品都尉的职位,让您统领十大魔将。”
容遣仔细回想了一番,这才想起当真有这么一回事。
他初来魔界之时劈坏了非夜白的玉石地板,欠下了一千万两白银的债,非夜白许了个他一个什么职位,以供他还清债务。后来他同非夜白上了战场,又染了病,在太祀老君那治好了后,便潜心修行不问世事。
他当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谁知这职位至今还挂着呢!之前廖青冥主前来闹事之时,便提起过他并无职务,他那会儿倒是并未想起自己还顶着这一品都尉的名号。
德顺察言观色的本领极强,一看这位公子恍然的模样,便知这位是想起来了,于是紧接着道:“这些年您虽未领过这俸禄,尊上却是很上心的替您存起来了,您且过目。扣除您当初欠下的一千万两白银,这是余下的一亿五千万两,君上吩咐都换成十万一张的银票,总计一千五百张,小的都给您送来了。”
说着,德顺从一旁侍女手中接过一只精致的玉匣递上,里头齐整的摆放着一叠叠银票,看的容遣有些个愣神儿。
“你们这当差,都是何人查勤?”容遣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要知道这几百年来他哪怕半天都未去过,这突如其来的大馅饼砸的他有些晕晕乎乎的。
德顺恭顺的回禀道:“一品都尉皆由尊上亲自统帅。”
容遣有些哭笑不得,非夜白怕是给他算了个全勤,才会攒下如此多的俸禄。
“无功不受禄,这些银票我收不得。”说着,他又将匣子递了回去。
谁知德顺退至一旁,并不收这匣子,却压低声与他说:“公子,尊上说了,这些您无论如何都得收下,近日有件十分棘手的事情,还望您鼎力相助。尊上这几日不在魔宫,回头得空了会与您细说。”
容遣想了想,能让非夜白觉得棘手的事定是不一般,索性也不再推辞,向德顺道了谢,便收下了。
“不曾想魔界的待遇当真不错。”容遣支着下巴盯着桌上的一笔巨款,由衷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