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认识以后,俩人就经常约出去吃饭喝酒侃大山,一路从年轻时候的鲜衣怒马,侃到人至中年的种种乐趣与无奈。
章昭这人一贯嘴上没个把门的,那天酒至酣处,神神秘秘地凑近归海庭,跟他分享自己的情感经历。
那星期他跟肖男打赌掷骰子,比大小,最后输得底掉,陪肖男玩了场大的——陪着肖男坐地铁看电影逛商场,但是风衣底下什么都不许穿。
那件风衣也不知道是肖男从哪儿搞来的,长到脚踝,上半身还有个假领,往身上一裹,看上去衣冠整齐高冷不羁的,谁知道下面是一大片一大片白花花的r_ou_呢。那个衣兜设计得也够变态,看上去是个挺深的兜,摸进去才知道,兜的底下根本没有封口,手往里一揣,上能摸到胸,下能摸到j-i巴。
章昭这个人x_i,ng格很好,玩得开也玩得起,愿赌服输。
他穿了双长到小腿肚的男士棉袜,将袜口连接绅士带,固定在腿根的绳子上,全身只有一双袜子,几根绳索,将身上能露的地方都捂得严严实实,该捂住的重点部位则不着寸缕。然后皮鞋风衣将 y- in 乱的r_ou_体裹住,就这么出了门。
那天,章昭可算是体会了一把年轻姑娘们夏天坐地铁的胆战心惊,浑身都绷起来一根弦,生怕蹭着别人被人察觉不对,又怕风吹过来走光。肖男就在一边立着喝n_ai茶,一只手捧着n_ai茶杯,一只手伸进他的“衣兜”里。章昭看着爱人躲在n_ai茶后面的笑脸,忍受着他四处胡来的手,后槽牙差点咬碎。
后来他们逛累了,坐在一家咖啡馆里喝饮料,这家咖啡馆爱打些qíng_sè擦边球,例如双人卡座装修成一个个的笼子,或者是铁索状的秋千,屋里灯光暧昧,墙上钉着手铐,马鞭一类的装饰品,很是吸引了不少有相同x_i,ng癖的同好。
章昭一进来就自顾往角落里走,缩在一角,仰头靠着椅背休息。肖男不紧不慢地跟进来,坐他对面,也不说话,就盯着他笑。
“那边有个人看你呢,估计看出来你是个s了,”肖男环顾了一圈,也许是同好之间自带雷达气场,也许是他俩不动声色的亲密仍旧太张扬,吧台边的一个小男孩频频看过来,也不瞅别的,单盯着章昭脚底的黑袜和皮鞋看,目光肆无忌惮,章昭扭过头去,冷冷瞥了一眼,把小孩儿吓得瞬间转过脑袋,这才扭头听肖男在他耳边说,“那你说,他要是知道你这个s一身皮底下,什么也没穿,会是什么反应?”
章昭抬了一下眼,俯过身去,隔着咖啡桌,猛地吻上了肖男。
一吻结束,小男孩早不在原位,章昭低低叹了口气,故作凶狠:“下礼拜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肖男摇头笑了。
那礼拜结束,正巧章昭去和归海庭喝酒,就提了几句,说公共y还不错,蛮刺激,肖男盯着他兴奋了一天,眼珠子都没从他身上移开过,他看着爱人的反应,心理快感远远战胜了r_ou_体的不舒服。
“推荐给你,”章昭坏笑道,“你俩属x_i,ng相合,玩起来估计更有意思。”
章昭终于想起来了,他抓狂道:“就那么一句话!”
“就那么一句话,”柏丞冷声重复道,语气并不严厉,情绪却极强烈,“我被他带到警局里,警服下面绑了绳,差点当着全组的面露馅。我最受不了这个!”
他盯着章昭的目光如有实质,像盯着一个罪大恶极又死不承认的罪犯。
柏丞这x_i,ng子,等闲不去招惹谁,无奈这回被整治得太惨,一口气实在憋得厉害,面对这么一个送上门来的把柄,不报复回来,那他就不是威震警局的柏大队长。
真、相、大、白。
章昭闭目哀叹:“真他娘的是祸从口出!”
“还不止吧,”柏丞似笑非笑,盯死了章昭,“我倒是很想问问,以贺品安老爷子的x_i,ng格,何至于亲自下场打小报告,还一口气把我们的小辫子全部打包截图,发到主子群里?”
章昭脸色一僵。
阮祎听见他爸爸的名字,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很认真地听。
柏丞眯起眼睛:“怕不是某人先在主子群里发了些什么,挑衅了老爷子?例如,某个不知轻重的小朋友,在奴群里公然嘲讽自己主子胆小的截图?”
得,这下没跑了,不用柏丞再说什么,大家心里也都一清二楚了——在坐的四个人里,只有章昭既在主子群,又“自降身价”潜伏进了他们狗奴群。
“所以,”江帆摸了摸下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弄:“章老师,您先是酒桌上一句话害了柏丞,然后一句choker害了我,又转发了阮祎的聊天记录,给了贺品安?您够能耐的啊章老师,四两拨千斤,把我们玩得团团转,还好意思第一个冲出来喊抓叛徒?”
阮祎摩拳擦掌蹦起来,想起那天被姜辣过的屁股,那股鲜锐的痛感牢牢地扒在他的记忆里,一想起来就pì_yǎn疼。他狠狠咧了一下嘴,因此显得表情更加狰狞。他拾起桌子上的那张纸,沾了点酒,恶狠狠地贴在了章昭的脑门上。
章昭脸色惨白,掀开一半纸条,盯着那三个人的脸,环视一圈。
三人眼睛里都明明白白地写着同一句话。
——你他妈才是我们当中的那个叛徒!
众人正对峙间,各自的手机分别响了两声,都是某种特殊的旋律,他们一听就知道是谁在招呼自己。四个人顾不上针锋相对,忙掏出手机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