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倒地,我赢了。”周亦涵轻轻喘着气,宣布道。
论武功,光靠武力她没有胜算,如果这个人是她的希诺,她就有机会智取。
徐希诺呆呆看着她,忘记了动作。
等到周亦涵放开她,她半坐起来,眼里从刚刚的呆滞恢复清醒,揪着眉峰,苦笑了一下,“好,好,你赢了,我无话可说。”
徐希诺站起身来,脱去身上的道服,一把扔在地上,脸上是隐忍不发的怒意。
周亦涵从没见过徐希诺真正对自己发脾气,这次,好像真的惹怒了这个人,眼看着徐希诺脱了道服大步流星地走开,她忽地心里生出一股恐慌,追了上去。
“诺!”徐希诺左半边的袖子被她拉住,脚步微顿。
周亦涵叫住了她,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俩人就那样停在那里。
“对不起,我刚刚确实用了计谋——”
徐希诺别开她的手,闭了闭眼睛又睁开,“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失控了,你先回去吧,我去散散心,待会再回去。”
说完,徐希诺也不忍再去看楞在原地的周亦涵,直直离开。
“安叔,先送亦涵回去。”出了馆门,她还不忘吩咐等候在那里的安序。
夜幕低垂,徐希诺带着一身傍晚的凉意回到周家别墅时,兰姨便迎了上去,帮她脱去外套。
“小诺,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去热热饭菜。”
徐希诺拉住她,摇了摇头,淡淡的疲惫,“不用了兰姨,我没什么胃口。”
兰芳怀里还抱着她的外套,以往慈祥笑容的脸上带了一点担忧,“亦涵今天回来也是没吃什么,就上楼休息去了,闹别扭了你们?”
自从周亦涵跟徐希诺把他们当成一家人看待,逼着兰芳跟安序改口直接称呼或者叫小名,他们才渐渐敢这么叫这俩人。
徐希诺低垂着眉眼,淡淡笑了笑,“没有的事,我待会上去看看她。”
兰姨叹了叹,转身去帮她放外套去了。
徐希诺步伐轻轻地上楼,去了二楼的偏房拿了睡衣,在里面的浴室洗了澡出来,身子还泛着水温留下的热意,小心地拧开主卧的门把。
卧室里灯光已经调的将近昏暗,周亦涵侧着身躺在床上,掩的被子盖到腰部,浅眠的脸上却蹙着纤眉。
徐希诺借着洒在窗台流入房间的月光,看清楚她眼眸处微微的红肿,心疼又心痛,想伸手去抚平她的眉峰堪堪忍住。
她蹲着看了一会,又站起来,出了卧室轻轻掩上门。
徐希诺径直去了二楼的客厅,面对着偌大的落地窗,凉风灌入裤脚处,冰冷的感觉仿佛能够减缓一点心里的痛楚。
她就那样站着,眼神中隐忍暗藏的波动,望着落地窗外庭院中森森的林木,一弯皓月,几枚孤星,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徐希诺举起左手,静静注视着掌心处的一划疤痕,她还记得殷殷流出的麒麟血,这种血,流淌在她体内,滋养了她的身体,终究是鬼冢留给自己的一个印记,于她而言,有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她扬起一抹苦笑,左手握成拳头,抵在被千般思绪绕疼的额上。
背后忽地随风萦起一股馥郁幽幽的香气,徐希诺感觉到脊背一颤,另一个人的体温靠在了自己背上,纤长的手臂环着她的腰,收紧。
她有些动容,手俯在身后人环着的手上。
“怎么醒了?”她极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沙哑变得温柔。
周亦涵侧着脸颊贴在她背上,低喑着声音,“我知道你来过,我就醒了,但是看不见你,我以为,你去偏房睡了。”
她起了床,再也没有睡意,早上徐希诺隐忍怒火的样子犹然在眼,她推开门,想到她可能去了偏房,内心更加泛凉。
直到她寻到客厅,看见徐希诺面对落地窗孤单的背影,一股心疼跟内疚狠狠击打在她心上,再也忍不住般抱着她,带着愧疚。
孩子的事情,不该那样去逼她。
“对不起,如果你不想要孩子,那我们就不要好了。”
徐希诺听着她极为忍让的语气,摇了摇头,转身拥着周亦涵单薄的身子。
“是我对不起才是,早上,我不该发脾气,我忍不住失控,只是因为不想你用自己的危险来作为一个计谋,我宁可让你赢我,都不要你冒险。”
如果不是她身手够快,周亦涵当下就该摔落场下,虽然半米高的台子不至于受多重的伤,但是万分之一的伤害她都不忍心。
周亦涵眼眶微红,点了点头,她知道了,再也不会这么吓她了。
徐希诺食指弯起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泪珠,“我的麒麟髓,伴随着我的出生,引致我母亲的血崩,害得她离世,即使现在我的麒麟髓已经被地府去除,我依旧担心体内被韵养出来的麒麟血,一旦受孕,会让你陷入危险中,甚至,让我失去你。”
“我不想赌任何一种可能x_i,ng,可是,你这么坚持,这么表达自己的愿望,我无计可施,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徐希诺星眸闪烁,些许泪意从眼角漫开,“你当真不怕么?”
周亦涵泛着泪的明眸弯起,留下一行水珠,“我只是有时候在想,这或许是上天赐给我们的一次机会,我不愿意让它白白溜走,我也不怕。”她忽地哽咽,“可是,我不知道你隐忍的这些痛苦,对不起。”
她不是故意要揭徐希诺的伤疤,她之所以执着于要个孩子,只是因为爱着徐希诺,仅此而已。
徐希诺揽紧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