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不是,刚才说的还达不到要单独拎出来,提醒他注意的程度。
见洛苏不肯说,余信不好追问,兴致缺缺地挂了电话,自己找历届比赛视频看去了。
这时裴于来电了。
“小鸡蛋,好久不见,胖了许多。”余信乐滋滋地接听电话。
“胖你个头,”裴于嚷嚷,“你以为我是你,肌肉没一块,就一坨归一的肥肉。”
“啊呀,信号不好,你说什么我听不到,挂了挂了。”
“你小子找打。”
“对啊,我就是找打,你来打啊。”
“你等着,我回去揍你!”
“你现在飞回来啊,飞不回来说个蛋蛋。”
“懒得跟你这小屁孩一般见识。”裴于转口道,“问你,你有没有特别想穿的服装?”
“干嘛?”余信好奇地问,“要帮我买衣服啊?”
“啰嗦,快点说,要是那种梦寐以求、有朝一日能穿上的服装。”
“汉服。”余信不假思索。
裴于有点诧异:“为什么?”
“因为爸爸妈妈说我前世是落魄的世家公子,前世太纨绔,花销太大,老天爷就让我转世到普通人家,钱不多,勉强过日子,但不妨碍我本质是个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的贵公子。”余信轻轻地笑道,“我真信了哦,所以我从小就希望有朝一日能穿上贵公子的汉服,假装自己真是一个贵公子。”
裴于陷入长久的沉默。余信家境不好,大部分费用都用于花滑培训了,大概是父母怕余信知道家境心里有负担,才编出这个谎言骗余信的吧。
“爸爸妈妈说,冬奥会后就给我定制一套汉服,让我做个真正的小公子。但是他们……”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几乎听不到,裴于却握紧了手机,他听到了,余信哭了。
父母是余信心中最疼痛的名词,每当提到疼爱自己的父母,余信的坚强都会溃不成军,他其实,是个很脆弱的人啊。
裴于听着余信含糊的哭声,心口有如被人剜了一块,灌入铅重的盐巴,沉重、痛苦,他无意要让余信伤心,却没想到触碰了余信的痛处。听到余信哭,他其实比任何人都难受。
裴于抱歉地道:“对不起。你想穿什么颜色和款式的汉服?”
余信哽咽了一下,揉揉眼睛:“不知道。”
“那我帮你选吧。你好好参加半决赛,比赛结束就见到我了。”
“真的吗?你要回来了?”
“问这么多干什么,准备你的比赛去,不懂就问洛苏,洛苏再不懂就靠自己,成不成功无所谓,别给自己压力,尽全力努力就好。”
余信低低地“嗯”了一声,像期待得到心仪玩具的孩子,傻傻地问:“那你什么时候送我小公子服啊?”
裴于轻声说:“你最想我的时候。”
最想的时候是何时?余信苦恼地摸头,他也不知道。小鸡蛋离开已经大半个月了,本来小鸡蛋不在身边是常有的事,他也习惯了,可是现在,看着只有自己一人睡的大床,想着没人来看的比赛,心里便如置入黄莲,苦得无法言语。
他好想小鸡蛋啊。
小鸡蛋在的时候,他睡觉可以抱抱,觉得无聊了可以戳小鸡蛋聊天玩闹,可有意思了。小鸡蛋不在,就好无聊。
从比赛的准备到上台都是洛苏陪伴过来的,小鸡蛋到现在为止都没看过一场,也没过问过成绩。真是好失望,好难受。
余信不满地给裴于发了一条微信。
“我不想见你了。”
哼哼,我耍小脾气了,我也是个任性的小公举!
裴于无奈地看着余信的微信,给洛苏打了电话,让洛苏多陪陪余信,安慰这个任性的小公举。
其实不是他不关心余信,而是他性格使然,他向来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肉麻兮兮的关心话语,他只会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想法。比如这一次,送余信一套他梦寐以求的汉服。
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送呢?是为了比赛。
半决赛选出的前三十六名选手会进入决赛,决赛只有一个环节,由各模特穿自行准备的服装,走秀、亮相,再由评委点评,观众打分,由此评出名次。
为了获得好名次,历年参赛选手都绞尽脑汁想造型、定制服装,甚至有人一掷千金,找世界上出名的设计师设计适合自己风格的服装。由于定制服装周期长,很多选手在复赛结束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哪怕最后可能没资格进入决赛,能定制一套自己喜欢的服装也是件心情美妙之事。
男模不像女模,服装款式较少,基本都是穿西装或者休闲装。但如果穿一套别具一格的服装,那就能抢人眼球,效果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