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吗?”
沈若辰从容一笑,转而自己来到窗口,对着那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的众人挥了挥手。
不了解事实真相的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以为那站在窗口、挥动手臂的少年,是在热情的迎接他久别重逢的故友!与此同时,街道另一头。
一边纵马疾驰、一边关注着酒楼这边是否有所异动的觉罗永业等人,看到从顶层窗口探出手来“打招呼”的少年,他们皆不由一愣。
“咦?
这一副热情的模样……”“该不会是咱们认错人了吧?”
“嗯,那群小辈们肯定不是被关在那个窗口对应的厢房。”
“不错,这分明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嘛,怎么可能有着金玄五星境的修为?”
正当此时,忽听跟在队伍最后头的老掌柜弱弱的开口道:“呃那个,其实……与诸位公子发生矛盾的人,就是此刻向我们招手的那个少年。”
“你说什么?”
众人大惊。
“那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甚至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居然身怀金玄五星境的修为?”
“如此资质,便是在修界大宗里,也绝对是能跻身核心弟子的强大存在了吧?”
虽说这汴清国的国力远不如大炎,可因为近几年新开发的那座安全航线的城寨、就坐落于汴清国的这座边城,以至于来来往往的、与修界牵扯的人们,都将好些信息带入了城中。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汴清国的边城中人,耳濡目染了好些有关修界的讯息,这方面的见识,自然也就丰厚了起来。
“现在看来,这位少年,十有八九便是修界某一大宗的核心弟子吧?”
一念至此,觉罗永业等人皆是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我家那兔崽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驴给踢了,竟敢招惹这等人物?”
城主也是心下凛然,暗暗想到:“这回,他们的后辈可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老夫看情况,能帮则帮,不能帮的话,还是果断抽身而退为好,免得引火烧身……”此刻,众人再看向窗口处,那面露笑颜、热情招手的少年,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齐刷刷的倒竖了起来!喉结滚动了两下后,他们便也回敬了一个笑容。
只不过,那笑容落在旁人眼中,完全就是硬生生挤出来的,要多尬有多尬……“呃,什么情况?”
“刚才眼瞅着城主、觉罗爵爷等一行,怒气喷张的往酒楼的所在奔进。”
“而这才一晃眼的功夫,他们一个二个的怎么就都挤出些别扭而又不失谦卑的笑,像是在讨好谁一般?”
“不至于啊,我也觉得神奇。”
“咦?
快看,酒楼顶层的窗口,有个少年正朝着城主和觉罗爵爷一行挥手呢!”
“对哦,现在看来,觉罗爵爷他们突然展露的媚笑,就是冲着楼上那位去的。”
“我的天啊,能让这城中、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们谦卑媚笑的少年,真不知是何方神圣?”
……不多时,觉罗永业一行火急火燎的上了楼。
包厢的门大开着,看起来像是已然恭候多时。
毫无遮挡的视线,让众人一下就能捕捉到厢房角落里、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纨绔公子们。
以及,那已然从窗口回到圆桌前,从容落座的少年。
目光再一瞥,众人顿时被两名少女吸引了去,心下暗自称奇——“啧啧啧,好美,当真是好美!”
“尤其是一人一只粉色的瞳仁,绝对是前所未见,个性至极!”
“难怪我们家那个酒色财气义一应俱全的坑爹玩意儿,会因为女人、闯下这么大的祸端……”显然,觉罗永业等人,都很清楚自家晚辈见了绝色女子、会是一副怎样的德行。
但只是,理解归理解,生气还依旧是生气的!众人气的咬牙切齿,真恨不得当场抽下腰间那皮绸相间、还带着些金属质地装饰的束带,把自家那惹是生非的晚辈抽到三天下不来床!不过眼下,还是要先救人。
“咳咳,老夫努尔千龙,乃是这座努尔城的第九任城主。”
“还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等这位额头锃亮、泛着高光,下巴上则留起一小撮胡子的老城主说完,沈若辰才懒洋洋的伸出手,指了指被他点了穴、扔到角落里的几个纨绔。
道:“城主是吧?”
“不用自报家门那么麻烦,咱们干脆一点,就说你是来赎哪一个的吧?”
“呃……”努尔千龙顿时语塞。
他是着实没想到,对方竟会是这般油盐不进的表现。
心中暗道:“方才,你在窗口上望向我们时,不还微笑招手呢么?”
“敢情他那番表现,欢迎的对象不是我们,而是我们送来的赎金啊!”
于是,这位努尔城主只得苦笑着解释:“不不不,阁下误会了。”
“老夫此番前来,不是为赎人,而是他们找我来做个见证的。”
“顺便看看能否跟阁下……”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若辰近乎粗暴的打断:“哦,那就是说没你啥事呗?”
“没事就站一边看戏好了,本少的时间极其宝贵,可不想浪费在无关人等的身上。”
得,这话一出口,不仅努尔千龙这堂堂城主碰了一鼻子灰,其他人等也都是心头一沉——“完了,看这架势,此事注定难以善了喽!”
“嗯,他连城主都不给半分薄面,唉,这下惨了……”“努尔千龙这个‘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