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冲天之下,几个着了火的明军惨叫着从火中跑出,在地上翻滚着,最后什么都不顾跳入护城河里,但在高处,眺望着明军又一次发起攻击,继续向前,此时杨勖心中不免有些遗憾。本以为清军不会那么快发现明军的动作,可谁想刚开始挖掘才一会儿,城头的清军就反应过来,而且作出如此迅速的反击实在令人意外。
不过,守城的是年羹尧,一直以来,杨勖是恨年羹尧入骨,却又不能不承认年羹尧的确是一个难对付的对手。作为一个进士出身的文人,他不仅有文人的慎密的头脑,同样也有作为军人的果断。如果不是互为对手,年羹尧的确有人佩服之处,但可惜现在的年羹尧不仅是杨勖仇人,更是为虎作伥的满清走狗,所以他的灭亡是必然的。
杨勖从来没有奢望用火药炸城攻击的战术轻而易举地成功,要知道在年羹尧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么一出不可能让他不发现,杨勖只是希望对方发现的越晚越好,这样不仅能缩短拿下程乡的时间,更能减低明军伤亡。
可惜,年羹尧的鼻子就和狗鼻子一样灵,刚开始没多久就给他发现了,而且还用火攻阻止了第一批上去的明军,使得没来得及撤出的明军大意之下葬身火海。
但就算这样,杨勖也不可能停止,既然清军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手段,那么这时候也不用躲躲闪闪了,直截了当进行强行爆破作业。至于伤亡,这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与其把一条条性命在争夺城头的厮杀中无意义地消耗,倒不如继续爆破作业,只要打开城墙缺口,程乡就没了任何希望,到那时之前付出的伤亡都是值得的。
下达命令后,早就做好准备的第二梯队立即就冲了上去。但和之前佯攻进行爆破作业不同,这一次明军的目标非常明确,那就是直接在城墙下挖出能存放火药的药室,然后进行爆破。
至于其他明军,现在的任务是掩护在城墙作为的友军,同时牢牢堵住城门,不让里面的清军出城对正在作业的明军进行直接攻击。而城墙上的攻击,无论是弓箭还是火枪,甚至和之前那样的浇灌了火油的火攻,全部由协助的明军负责抵挡。
冲过护城河,明军先用准备好的长杆把燃烧的杂物全部挑开,随后用木板搭起一道护体下还有一面面盾牌被举起,挡住自上而下的攻击,至于作业的明军赤着身子,冒着热浪冲到作业区,用手中的工具飞快地挖掘。
挖掘的速度和力量几乎使出了这些明军的全部力气,当他们挖了一段时间后,这些疲乏无比的明军就会在友军的掩护下撤出,然后同时又有一批生力军补充进来,以保证最快的速度和最大效率。
“大帅,反贼在城下根本就打不着,就连火攻都不好使了,这如何是好?”城外的明军飞快的速度吓坏了城内的清军,之前指挥火攻的参将连忙禀报年羹尧。瞧着他满头大汗,神情焦虑的模样,年羹尧顿时眉头紧皱。
不能不说清军的反击一点效果都没有,但同第一次的火攻相比,做好防备的明军虽然有伤亡,可这些伤亡并不大。要知道城墙脚和城墙是呈九十度的,从城墙向下无论是射击还是丢物都有一定的角度,何况在明军作业的同时,城外的明军无论是大炮或者火枪等武器一直对着作业这段城墙区域进行攻击掩护,所以更限制了清军自上而下的反击。
就拿弓箭和火枪的射击来说吧,弓箭搭弓射箭需要人把身子探出去,然后向下射击,这本就做不到九十度直角,再者要冒着城外炮轰和火枪的封锁就更难上加难了。至于火枪也是如此,更不用说这个时代的火枪是滑膛枪,子弹是从枪口装入的,一旦倾斜到一定角度,那么不用射击这子弹自己就掉了出来。
至于和之前一样的火攻,城下的明军已用木板和盾牌做成了双层掩护,火油和杂物落下后,先燃烧起来的也是最外的木板,明军只需要把这些木板朝外丢进护城河,同时再用新的木板接替上,那么这火攻就再也威胁不到明军了。
当然了,相比弓箭和火枪外,火攻和擂石这些手段也不能说一点用都没,可是却无法有效阻止明军的作业。眼看着明军挖掘城墙越来越快,清军心中是焦虑万分。
“打开城门!直接把外面的反贼给本帅赶过河去!”年羹尧紧咬牙关,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着。
“嗻!”参将大声回令,快步离开召集人马去了。如今也没再好的办法,与其眼睁睁地看着明军在外作业,倒不如冲出城去拼死一搏,如果能打散城外的明军或许就能保住城墙。
可杨勖哪里能让年羹尧如此如意?对于这种情况他早就有所安排,当城内的清军聚集起两千人马,主动打开城门冲出城,试图向进行爆破作业的明军那边杀去的时候,早就严阵以待的明军瞬间就动了起来。
先是十多门对准城门区域的火炮同时轰鸣,一阵炮火打得刚伸出脑袋的清军是哭爹叫娘,然后就是明军主力的进攻,携带着新式火枪的明军在步兵的配合下把城门口区域变成了一片地狱,一时间惨叫倒地的清军是一片接着一片,而更多的清军是惊恐朝城门内掉头就跑,至于城门内的清军却想冲出去,如此城门口大乱,指挥队伍的清军将领也被夹在中间进退不得,急得他高声大呼却无任何效果。
最后,依靠着随同亲兵,清军将领这才勉强稳住阵脚,可此时前面冲出去的几百清军已全部报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