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台上,纪烟岚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面色一阵苍白,嘴角也噙着血丝,方才的一击她已经将那一式绝杀剑技催动到了极致,虽然成功的击散了第五道劫雷,但是伴随她数十年的烟波秋水剑也被击得寸寸碎裂。
本命飞剑破碎,气机感应之下,纪烟岚一口鲜血喷出、识海元婴也跟着萎靡起来,不敢怠慢,连忙运转功法,将原本游走在祭天台上的无数道充满生机的淡绿色灵气拧成了一股,使之顺着头顶的百会处直入识海。
这道勃勃生机方一进入识海,纪烟岚的精神便猛然一振,盘坐于识海中的元婴小嘴一张,就如吸溜面条一般,开始大口的吞咽起这股灵气。
别看纪烟岚生的身材高挑、容颜清冷,她识海中的元婴却是肥嘟嘟、粉嫩嫩的,待到将所有淡绿色生机活气给吸纳一空之后,纪烟岚原本受创的元婴竟然已经恢复了七八分,
再说悬剑山这边,葛宵眼睁睁的看着胖禅师被陈景云一拳轰杀却无力救援,心头不由“咯噔!”一声,而另外三个元婴修士则是骇的亡魂大冒,似是心肝都跟着乱颤了起来!几人的攻势尽皆一滞。
都知道乙阙门闲云子的修为高深、武力强横,否则也不会有一个“武尊”的称谓,可是此时一看,又哪里是简单的“强横”二字可以形容的?这分明就是活脱脱的绝世凶人呐!
而陈景云的样子也并不好看,他身上的扶风揽月仙衣已被胖禅师的禅杖一击打成了布条,拳指间也是鲜血淋漓,想来是与古玉佛指对轰时受了伤,再加上他此时面色惨白的立在半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受了伤了。
见了陈景云的狼狈相,葛宵和另外三个元婴修者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也都释然,皆道:“原来这闲云子一开始就打定了以伤换命主意,当真是一位狠人!唉——!胖禅师能死在堪比元婴后期大修士的搏命一击之下倒也不算冤枉了。”
因为担心陈景云拖着自己当垫背的,因此除了葛宵之外,另外三个修士的脸上都露出迟疑之色,葛宵哪会不知道这三人的想法,便是他自己也是被陈景云方才的一击给惊了一下,心知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同仇敌该,于是冷哼一声道:
“荷仙子、佘剑尊、灵福尊者,死仇已然结下,今日若不能将这闲云子击杀当场,你我的宗门将再无宁日,况且此寮已然受伤,三位道友,随我杀!”
葛宵几句话点明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另外三人听的心头一凛,也知道没有了退路,便都斩去了畏缩之意,纷纷施展最强手段急急攻向陈景云,务要使他得不到半点恢复伤势的时间。
下方的温易安等一众乙阙门结丹长老皆在各自忙碌,虽然方才都被劫雷的余波给伤的不轻,但却没有一人顾及自身的伤势。
在宗主温易安的指挥下,众人又匆忙在守山大阵的阵脚处布满灵石,片刻之后,护山灵光再次被催发了出来,不过却比方才的那道要暗淡不少。
大阵再起,稍得空闲的众人便都焦急的盯着半空细看,方才见到自家的两位太上长老一个打散了劫雷、另一个将胖禅师轰杀在了当场,乙阙门众修士自温易安而下无不欢欣鼓舞,就连身上的伤势似都好了几分。
可是随后见到纪烟岚口吐鲜血、陈景云模样凄惨,众人心中立时又是一片惨然,不过剑修的风骨此时却是展露无疑,悬剑山上不知何时已经充斥了一股昂扬无畏的气势,上至宗门长老、下至筑基弟子,个个执剑于手,尽皆做好了宁为玉碎的准备。
众剑修的这番动作自然瞒不过陈景云的神念,他最欣赏的便是乙阙门人这种大难临头怡然不惧的风骨气度,心道:“我此番出手倒也值了。”
抬脚把一只上前偷袭的貂属灵兽踢到了混元印释出的黑白光罩中,让它去与另外几只作伴,再挥拳格飞了骤然而至的蛇形灵剑、击碎了一张后土灵符、闪过了一道无影暗箭。
眼见着那个御使蛇形灵剑的佘剑尊靠了过来,陈景云眼中再次寒芒闪动,周身灵力汇聚于一指,就要将来人点杀。不料就在此时,忽地一道尖锐的神念径向陈景云的识海刺来!
“敢跟道爷我比神念?那可就莫要怪我欺负你了!”不用想陈景云也知道是谁以神念暗算自己,心底不由冷哼!
神念一展,便把刺入识海的那道神念隔绝起来,旋即搅的渣都不剩,泥丸宫一收一放间也释出一道神念,顺藤摸瓜的就反击了回去。
不过陈观主的脸上却装出了无比痛苦之色,便连眼睛和耳朵都渗出血来,那模样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葛宵见了陈景云的样子不由心头一喜,心说:“任你闲云小儿肉身再是强悍,可是在本尊的‘惊神刺’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就在葛宵暗自得意时,忽地察觉到一股犹如毒龙般的强大神念向着自己识海袭来,所走的轨迹竟然是方才他那记“惊神刺”突刺而去的路径!
这一下却是把葛宵惊得不轻,来不及细想,眉心处猛地跳出一面小巧的玉牌,玉牌方出,立时就有一道无形的波纹荡开,将葛宵的识海护了个滴水不漏!
另外三名修士一见陈景云面容痛苦且七窍流血,皆是心中解恨!方才他们四个再加上一众灵兽一同围攻受了伤的闲云子,怎料那闲云子竟是愈战愈勇,各种五行灵法层出不穷,让众人多少都受了一些伤。
此时见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