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晚上爹爹问月茗,月茗稍加推诿,爹明日再问我。我们姐俩儿和爹每商量一次,就得一个日夜。
拖一天是一天,我好好用功,早日稳定境界,到时就跟师父跑去东海,等我再回来时,选秀都结束了。rdquo;
羲茗不无得意地想:ldquo;嗯,晚上我在手札上和姐姐好好商量一下这个事儿。rdquo;
谈太师被女儿这句话提醒了,女儿这具身体,内有两个灵魂,日夜轮换,并不相同。
这件事,除了他和茗儿的师父无人知晓,可这种情况下茗儿入宫,算是姐姐入宫还是妹妹入宫?茗儿又如何可以坐镇后宫?她的这种变化,又如何能瞒过她的枕边人?
以前女儿还小,谈太师不觉得此事有何困扰,这时才突然意识到,似乎是该想个法子,先把两个女儿分开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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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夫江湛回到府中,立即把自已关进了书房,闭目冥思一番,便摊开纸张,开始写信。
江湛一共写下四封书信,分别装进信囊,用漆印封好,唤来亲信家人,吩咐道:ldquo;你带人护送这四封信去,按信上收信之人,务必交到他们本人手中,片刻不得延误。rdquo;
家人肃然听命,出去点了二十多个孔武有力的家将,人人骑马,佩了走长途的马包,顶着漫天大雪出了中京,望东而去。
江家的封邑在东面,与东夷毗邻。
东夷作乱,朝廷派大军弹压,江家作为地头蛇,自然也要派人协同作战。
江家世居东方,与东方诸大城大阜走动频繁,在楼阁上,披着大氅,定定地望着外边蒙上一片银白的建筑。
耳报神一直没有回复,王青阳心中有些惊疑。
思索良久,他忽然记起立太子后,先王便把两大护国神兽中的鸑鷟派去保护王太子了。
鸑鷟擅长阵法设置,他入驻太子宫后,还曾向王青阳索要过布阵的材料,莫非他在太子宫布下了极强大的法阵,那耳报神未能把消息传与妲己知道?
想到这里,王青阳沉声道:ldquo;夜合!rdquo;
一道人影从暗中鬼魅般飘了出来。
王青阳道:ldquo;明日,你叫上玉衡,去一趟太子宫,面谒天子。rdquo;
夜合抬起头,这是一个面容清秀、眼神稍显阴鸷的男子:ldquo;太祝,大王明日会去太子宫?rdquo;
ldquo;明日,是陈玄丘陈大夫乔迁之喜。大王视陈玄丘如股肱,一定会亲自前往的。rdquo;
ldquo;是!rdquo;
ldquo;玉少祝去,是代表我奉常寺,向天子表明臣服之意。rdquo;
王青阳想起今日朝会,殷受诡称收到神谕的事来,唇角露出一丝讥诮。
殷受,你好大的野心!除了第一任雍天子,其他例代雍王,还没有谁能对我奉常寺呼来喝去。
哪一任雍天子不把我奉常寺敬若上宾?我奉常寺代天执罚,何等尊贵,你竟想把我奉常寺纳入你的治下,难道你已狂妄到自比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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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阳慢慢转过身,看向夜合:ldquo;玉少祝负责和天子打交道。你趁机找到妲己,把天子选秀的事告诉她。叫她尽快伺机脱身,我要让她成为这大雍天下的王后!rdquo;
夜合是他的心腹,他不在时,就是夜合负责往九碑林给妲己送饭,是奉常寺中极少数几个知道妲己存在的人。
夜合欠身应道:ldquo;是!rdquo;
未见夜合如何作势,便又倏然消失在原地,仿佛他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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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宫的新任管事笑眯眯地问道:ldquo;陈大夫,你这边收拾的怎么样了啊?rdquo;
陈玄丘道:ldquo;我孑然一身,本也没什么可收拾的,。rdquo;
新任管事是接的前往宫中的原管事的班,这些寺人都是人精,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心中最是有数。
他当然知道陈玄丘是极得大王恩宠的,便巴结道:ldquo;新宅子里,也不知物件儿齐不齐全。大夫看你这客居中有什么用顺了的东西,都可以一并搬去。rdquo;
陈玄丘一听,连忙道:ldquo;那可使不得,东宫之物,怎可拿走。rdquo;
管事笑道:ldquo;无妨,无妨。大王尚未纳后,小太子快的话也得好几年才能生呢,到时这府里自然要重新修缮一番。rdquo;
陈玄丘听了,便对娜扎和妲己摆摆手道:ldquo;既如此,你们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一并带上吧。rdquo;
娜扎和妲己答应一声,娜扎便直奔自已的卧房。这孩子认床,初来时好几天晚上睡不好觉,现在好不容易睡习惯了,又要搬家。
既然人家说随意拿,他打算把枕头被子打包带走。
妲己却是窜进了陈玄丘的卧房。妲己姑娘虽然贪玩了一些,但是对于任务还是记在心里的,尤其是昨天吞了一个耳报神,虽然王青阳不知道真相,她还是有点心虚。
她想看看陈玄丘屋里都有什么东西,知已知彼百战百胜么。
果然如陈玄丘所说,他还真的是孑然一身,没什么东西,桌上就放着一个小包袱。
妲己回头看看,嗖地一下窜过去,迅速解开包裹,匆匆翻了一遍,除了几件衣物,一无所用。
ldquo;穷鬼!rdquo;妲己撇撇嘴,赶紧把包裹又还原了。
四下一看,再无他物,抬头再一看,妲己忽然被博古架上的一件器玩吸引了。
那是一件鸡油黄的瓷瓶儿,色泽澄黄,质地肥润,叫人一见便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