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靳以轩腼腆的应道。
不管在仙界,魔界还是凡间,靳以轩的红颜知己都不少,他也并非第一次同女子一起饮酒畅谈,但这番腼腆的模样,还是第一次。
后来他才明白,这种不知所措,像是有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压在心底,似乎在一定程度上抑制着他的举动,他的思想的感受,叫做心之悸动。
而情之初始,往往是从不由自主的心生悸动开始。
他从未想过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也从未想过结束。
喜欢一个人,长长久久的不好吗?
她总说像他这样的大人物,应该怎样怎样的活,但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已经成了他心里的大人物。
靳以轩将苏澈邀请进了魔宫,两人围桌而坐,品着美酒佳肴,轻纱摇曳,月色正浓,苏澈时不时的问靳以轩几句,靳以轩每次都小心翼翼的答着,又不敢正视她。
害怕错过她的每个细微的表情,又害怕自己一直盯着她看,会把人家一个初来乍到的姑娘家看得不自在,由此会误以为他是个坏男人。
对别人,他确实是个坏人,可以毫无底线,任性胡来,为所欲为的坏,但对她,他做不出来。
他不止一次的觉得自己不像是自己了。
渐渐才明白,这份心生悸动,这份害怕,都源于他太在乎这个女孩的感受。
苏澈有些感动,但没有表现出来。
靳以轩早已辟谷,身份地位又如此尊贵,但她知道他对她够好了。
“谢谢你对我这么例外,还让我挺感动的。”
“就这?”
靳以轩有些愕然,他只不过是在陪她吃饭聊天,就令她感动了?
“嗯啊,或许你自己不觉得,但你这等身份的大魔,竟然在陪我一个人吃饭啊,只陪我一个人啊!”
苏澈心里本就对魔尊靳以轩十分敬仰,如今能在他的地盘好吃好喝,身旁还有他,心里早已小鹿乱撞,但面上依旧如常。
一定不能让他看出来自己的内心有多么狂喜,一定要淡定,因为像他这样的人物,结交的一定是些身份尊贵的人,见识过无数大场面的,自己自乱阵脚不就糗大了。
她不怕自己出糗,甚至必要时候,钻狗洞都不带避开人的,不在意那些细节,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要能达到结果,过程也终究是个过程。
不重要,也必须克服的过程。
但在他面前,她极力压制着自己发自内心的拘谨,让自己的话听起来随意中不失赞美,以免靳以轩觉得她总是对他敷衍了事。
“这是我应该做的,尽地主之谊,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你喜欢看歌舞表演吗?要不我让他们来表演助兴?”
靳以轩突然觉得自己竟然不会招呼人了,也对,他向来不擅长招呼人,天上地下,都是别人对他恭恭敬敬,唯恐侍候不周,眼下角色调换,他微微有些忐忑,征询着苏澈的意见。
女孩子应该都很喜欢热闹吧?特别是像苏澈这样成天和醉堂春的客人们打交道,更应该喜欢热闹了,靳以轩细想之下,觉得自己问得并不唐突,应该不会让她感到自己太刻意。
两人单独相处,他有些尴尬和羞涩,更怕她感受到自己的尴尬,于是刻意想安排别人来打破这层尴尬的气氛。
就在他以为苏澈会稍微考虑一下或点头答应时,听到她的答案,他的心似颤了一下。
原来,他也会因她的一字一句而乱了心弦,她的心思很难猜。
若是有其他妖魔在场,她还怎么让他酒后吐真言?苏澈绝不会让第三者扰乱她的计划。
而且…
“看什么歌舞啊,看你还不够吗?我的眼界窄,看你就够了,其他人瞎凑什么热闹啊?”
而且的确看他就够了,旁人在他面前,都是些歪瓜裂枣,包括她自己。
扑通!扑通!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在不安分的加快,脸上也似火在烧,垂眸间,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突然觉得气氛变得十分微妙,他嘴角上扬,脸上浮现出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够……够吗?”
靳以轩无所适从,一边被她的言语暖了心,一边不失礼貌又略显尴尬的问道。
只言片语太过寒碜,但他紧张得不知一时之间该说些什么,唯恐自己慢了半会儿,冷落了她,说出些华丽的词藻也显得太刻意。
太过刻意,就显示出了自己心里的欢喜。
因她而有的欢喜。
唯恐她稍感不自在,就会离开。
可笑。
明明她走到天南地北,他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她,又怎会怕她离开?
他怕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怕两人之间渐行渐远的距离。
原来,太过喜欢一个人,什么都没做,也会怕失去。
不知为何,他紧张得渐渐大脑一片空白,满心重复着一句话,自问着:“是否可以主动问她,他可以拥有她吗?”
如果不敢开口,自己又以什么样的立场自乱阵脚的害怕失去?
可是,这样问,合适吗?
“够啊,我是客,我觉得够了就行,不用弄什么大场面招呼我,我很随意的,呵呵,很随意很随意。”
苏澈绞尽脑汁的想着要怎么开口支开他,再在酒里放上醉方宁,这可是她花了大价钱鼓捣来的,秘传中,那就是神仙醉,铁定能听他说出些心里的小秘密。
“随意?你……可以不随意一点吗?我想…我想很认真的问你……”
靳以轩犹豫了,越想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