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的理由只是因为小苏秘书没能和恋人相聚,一时赌气,在心里责怪柳宜一的任性。
柳宜一想硬气地说不要,但她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接了那个盒子。
小苏秘书撅了下嘴,没说话。
她要回房。
柳宜一对着她的背影,开口:“你……”
“嗯?”小苏秘书回头。
柳宜一低低道:“害你不能和苏秘书一起过年,对不起。”
小苏秘书怨气未消的瞪着柳宜一,但表情已经缓和了大半,她说:“也不全怪你,老板脾气也太怪了。”
柳宜一看着她,很真诚:“你其实可以回国,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她想到今天的事情,加上一句:“以后我会锁好门,不让陌生人进来。”
小苏秘书虽然很心动,还是说:“不行,你腿没好之前,我不能走。”
她回了房间,柳宜一带着捡捡和那个礼物盒子,也回了房。
她把捡捡捞到书桌上,拆开盒子上的锦带,打开。
里面是上下错开排列的七只口红。柳宜一把每支都拿出来看一遍。
捡捡围着盒子边,伸爪子挠柳宜一的手和方形的口红盒。
柳宜一把捡捡的爪子拿开,合上盖子,手放在盒子上,怔楞失神。
“喵……”捡捡蹭着她手腕,望着柳宜一细声软气的叫,好似感觉到柳宜一的失落,于是小心而体贴地安慰她。
柳宜一摸着捡捡的头,低声说:“我没事……”
第二天警察送回了柳宜一和小苏秘书被抢的物品。柳宜一把戒指和口红礼盒收在一起。
中午,屋里来了一个职业保姆,和柳宜一同国籍,过来打工好几年了,品行端正,性格温厚,厨艺极好,就是话多,就算没人接她的话,她也能边拖地边絮絮叨叨个没完。
柳宜一看到她来,问小苏秘书打算什么时候回国,小苏秘书还是说,等柳宜一腿痊愈了就回去。
这天是国内的大年三十,新来的保姆一早过来包了一锅饺子,还调好了蘸料,一并放在冰箱里,随后提前下班和家人过年。
柳宜一和小苏秘书两个人看着春晚的网络直播,在下午吃饺子。
吃到一半,小苏秘书和苏秘书聊起了视频,柳宜一戳着碗里的饺子,没滋没味的吃着。
小苏秘书后来捧着手机回了卧室。
柳宜一独自看完了整个春晚。途中她看了无数遍朋友圈,刷到了施诗和谢思景的新年祝福。没有的宋锦英的。
柳宜一关闭手机,心里又沉又静,像是死水,表面毫无动静,内里全是污浊暗涌。
她陷入了自我厌弃里。
她有多不识相,不知天高地厚,天真到愚蠢,她自己是清楚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她明明依附着不公平的环境生存,又死板愚昧地在这个环境里追求公平。
她无比透彻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不堪,所以她想和宋锦英分开。或许一两年以后,宋锦英对她的兴趣就会淡去,然后她们相忘江湖,各自安好。
这是原本不顾一切她要的。
但得到了,她又矛盾的陷入了难受。
第二天又开始下起了雨。
连绵一周。
柳宜一拆石膏那天雨也没停,她拄着拐杖,和小苏秘书从医院踱步走回去。半途上右腿伤处有一点隐约的疼,很细微,但又无法忽视。
柳宜一忍耐着坚持走完全程。
抵达后她坐在书桌前看书,休息了半个小时,那股疼痛也没散去,一直隐隐约约的存在着。
她隔着固定绷带轻轻揉了揉,心想明天还疼就去医院看看。
疼痛在晚上就消了。
等到两天之后,下一个阴雨天气到来,那疼痛诡异地再度出现,仍旧是隐约轻微但又让人无法忽视的持续痛感,而且疼痛处在骨头里。